“傷勢如何?”
出了百草堂,吩咐剛剛才趕到的幾位供奉和一干護院家丁,各自辦事之後。
林懷玉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
她此時的臉色仍然顯得蒼白,顯然,先前與黎山派那位交手之時,被臭氣所薰的陰影,還沒有徹底散去。
那老傢伙修為如何暫且不去說,單是這手陰魂劍術,直攻人心靈弱點的噁心招數,就很難對付。
而且,還很扛打。
以林懷玉突破五臟境的根基,用出伏波九轉刀法,竟然只是擊退,並沒有真個傷到對手。
只是割破了脖頸上的一點油皮,滲出點血水而已。
不損戰力。
不得不承認,大派傳承,與尋常江湖高手,還是很不相同的,著實難殺得很。
人無傷虎意。
虎有害人心……
別看周平安先前一開始就打算退讓。
其實,他並非沒有想過,趁著機會,把那老道士給乾死,再強勢壓下田守義,把百草堂收到手中。
不料,林懷玉突然出手竟然沒有建功。
對手比自己想像中要強上一些。
而那田守義,似乎還有著一些底牌沒有全都使出來。
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順手栽個贓,再好心替他給宣揚宣揚,估計,很快就會有好戲看了。
既然註定為敵。
以周平安的心性,不可能生生吞下這口氣,就這麼放置不理。
明的不行,那就暗中來。
看到林三小姐眼中的擔憂和探究,周平安心中微暖,笑道:“也沒有什麼大礙,說起來,談不上誰佔便宜誰吃虧,硬拼之下,田守義想必也不會太過好受。”
他輕咳兩聲,掏出一塊絹帕遮嘴,把血跡掩去,心中卻是暗歎,那位田縣尉倒也不是尸位素餐之輩,身手著實了得。
尤其是那一槊之中蘊含的森冷肅殺之意,竟然能夠無視自己的精神阻隔,直直滲入筋絡骨骼之中,極難驅除。
“還是不可大意,待會回去,服用一顆正陽丹,梳理筋絡。
軍中所傳的兵家殺法,與道門、佛門功法又自不同,不但傷人,而且傷己。”
林懷玉知道周平安對一些修練常識,其實不太瞭解,所以,一逮著機會,就把自己所知道的訊息告訴他。
“田守義修的是白虎煞氣,槍法是七殺槍法,雖然並未修出其中神髓,但已初具西方白虎金煞之威。
硬拼之時,煞氣滲透對手,十分難防。
這門秘法,雖然有著不能養身長壽的缺陷,衝陣鬥將,卻是無往而不利,極為兇悍。
甚至,朝堂頂級大將,憑藉著軍陣煞氣,能與諸派真武境高人硬拼而不落下風。
若是你的伏波勁,能修到五轉,當可不懼田守義區區未曾徹底成型的煞氣侵蝕……這兩天,好好陪我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