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不示弱,因為剛剛這杯酒其中有著古怪。
別人不清楚其中貓膩,他卻是明白的。
酒杯飄動無聲,也無強大氣勢,是因為這灰袍中年出手之時氣勁內蘊,沒有一絲溢散。
這倒也罷了。
宋魯接招之時才驚異的發現,酒杯上不但附有精純的內家真氣,更有著一股極其強大的蠻力,如同奔馬般衝擊過來。
宋魯一時不慎,差點就被這股力道撞得身受重傷。
饒是他提氣運用全力,再運用上乘手法卸力,仍是破了酒杯,灑了酒水,就連坐著的椅子也被震裂。
這已經不是稍落下風,而是被全面壓制。
“哪裡來的如此厲害高手,內家外家都練到極高地步,真打起來,我很可能會敵不過他。”
宋魯心裡斟酌,深為忌憚。
除了眼前的灰袍中年,他還感應到不遠處的簾幕處,有著一道凌厲鋒銳的氣機。
如果說眼前的中年人給了他一種喘不過氣的沉重壓力,那道隱藏起來的鋒銳氣機,卻讓他感覺到生命威脅。
面對如此強敵,怎麼選擇都不需要多做考慮。
宋師道面色黯然,偷偷看了一眼商秀珣,內心十分掙扎,卻終究沒再說話。
銀鬚宋魯的實力他很清楚,更知道自家魯叔為人最會觀風望勢,判斷精準。
他既然決定退避,十有八九事不可為。
面對應付不了的敵人,再強行出頭,他們幾人恐怕會凶多吉少。
為了一個盟友,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怎麼做的。
宋師道從小就受過世家教育,當然不可能是傻子。
他就算是對商秀珣心存傾慕,此時也只能縮頭。
見到此情此景,全場喧譁起來,望向灰袍中年的目光,莫名的有些敬畏。
商秀珣見到宋閥出頭,心裡還是有些欣慰,自問這些年四處交遊,還是見到了好處的。
她何嘗不知道吳家在此勢力極強,那位叫羅松的中年人身為吳兆汝的座師,在她的牧場中呆了五年,她當然是認識的,但也只是認識而已,卻從未想過這人的實力竟然達到如此地步。
宋魯的實力早就達到一流巔峰,從他出手威勢看來,修練的也是上乘真氣法訣,戰力比之同等級高手應該要強上許多。
但他跟灰袍人的短暫交鋒,卻表明這位宋閥的第三號人物,大名鼎鼎的銀鬚宋魯根本就不足以依靠,他不是灰袍人的對手。
在商秀珣的心裡,宋魯武功雖然厲害,她卻還有信心面對,在劍法大進的現在,甚至還有著一些把握直接擊敗。
但面對深不可測的灰袍中年羅松,她卻再也沒有半分勝算。
因為那飄飛而去的酒杯,裡面用力蘊勁的精妙,就算是她,也是十分戒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