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
“快快,咱們快去草場,那些馬匹看起來熬不住多久了,事不宜遲。”
“……”蘇辰有些尷尬,自己都說得很明白了,這二執事完全沒聽到,只顧著馬匹,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的處境?
柳宗道正興奮不已,可沒有心情猜想蘇辰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許老頭心心念念掛念著小馬駒的事情,和其他護衛也是全部圍了上來,簇擁著蘇辰想離開。
遠處剛剛趕到的大氣女人馥大姐,恨恨的看了小翠一眼,還顧不上責備她,見到眼前情景,“噗哧”一聲就笑出聲來。
隨即她又覺得有些不妥,見眾人望了過去,就不作聲,只是笑意盈盈的看著蘇辰。
別人沒看明白,她後趕到卻是看明白了,蘇辰話裡意思很明顯了,偏偏柳宗道等人全然不懂。
護衛中一個臉色黑瘦,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的青年走到柳宗道身邊,悄悄說道:“二執事,秋官兒在討要條件呢?”
他使了個眼色,望了那邊正在冷笑的陶元方一眼,也不做聲了。
柳宗道愕然,看了蘇辰一眼道:“你是要人手協助,這根本就不是個事,我手下多的是能打能殺的漢子,派百多人給你打下手,也未嘗不可。”
蘇辰抬頭看了柳宗道一眼,心裡卻有些不高興了。
“派出人手協助,治完了再招回去,我又變成孤家寡人?這事不能幹啊。如今我身上的傷勢還沒完全好,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實力也沒恢復過來,能拖一時就拖一時,當然,這具肉身的因果,得先了結。”
“最重要的事情,當然就是打磨這具身體,重新恢復先天,一切都得為這個目的讓路。不解決危局,不坐上高位,哪裡能夠辦到這些,哪有心思幫你治勞什子馬?”
這時自然也沒有什麼可扭捏的。
蘇辰收起笑容,直接開啟天窗戶說亮話:“實話說吧,天醫堂的大醫正之位很重要,我需要調動全部醫士力量和所有藥物的權利。名不順言不正,百多位護衛就不用了,我也養不起,派個二十來位高手聽我指揮就好。”
“不可能,你何德何能,哪有資格坐上大醫正位置?”陶元方尖聲呵斥,臉色發青,似乎怒急。
“那行,我沒有資格,那些病馬你來治吧,天醫堂大醫正的位子有能者居之,你能坐上去,當然是有能力的,當我沒說過。”
蘇辰淡淡說道,一點也不著急。
他看著柳宗道,有些遺憾的道:“柳二執事,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沒有人手,調不來藥物,我醫不了馬。”
他眉眼間戾氣一閃而逝,心裡似乎有一股恨意在翻湧……
心知這是殘餘身體本能在發怒,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唸道:“秋官,我既然佔了你的肉身,就先幫你討一點利息,放心吧,你的仇,方庭山的仇,總會幫你報個乾乾淨淨,就安心的去吧。”
心裡這樣想著,他只感覺到一陣酸楚有落淚的衝動,有一種莫名的東西緩緩離體而去。
他的思維變得更加清明,有些事情也想得更加通透。
精元湧動間,那肉身堵塞經脈穴道“啪啪啪”又是開通了無數個,身體深處暖洋洋的,有一種沐浴在溫泉中的熨燙感。
“這是靈魂逐漸掌控肉身,越來越融洽了,剛剛消散的是一股怨念。”
蘇辰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結合在五嶽世界蘇三的經歷,這讓他明白有些執念和因果,確實不能不重視。
這些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一直存在。
只有完成了心願才能徹底把別人的東西化為己有。
所以,陶元方絕對不能放過,背後的黑手也一定得揪出來。
方老頭不能白死。
這不但關係到自己安全問題,更關係到日後前景問題。
想要實力更進一步,早早恢復先天修為,更上一層樓,多餘的事情卻是必須得做。
柳宗道眼神閃爍,他終於正視蘇辰起來,再不是先前當小孩糊弄一般的表情。
原本在他心裡,就是想讓這小子治好馬匹,如果真有些本事,就讓他在天醫堂或者自己手下做一個清閒的醫士。
牧場養著這個人才也未嘗不可。
柳陶兩家世代交好,沒必要去撕破臉皮。
在他眼裡,陶元方當這個大醫正其實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