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天風緊皺眉頭沒有說話,出聲想要阻止是商幾道前行腳步的人是郝半生,他腳步一踏,身子向前彈出,一劍橫在對方的脖子上。
“事情還沒說清楚,你想走?!”
商幾道停下了腳步,澹澹地回頭看了一眼暴怒的郝半生,卻不言語。
“郝先生,這是何意?”
閆峰馭馬上前幾步,繡春刀緩緩出鞘,慢慢地抵在了對方的劍上,只聽他語氣平靜地問道:“本官說了,陸大人有請商先生回去,莫非你沒聽到?”
郝半生咬緊牙關,一雙怒目轉而看向閆峰恨聲道:“大人,此乃江湖之事,莫非朝廷想要過線,管我江湖之事嗎?!”
閆峰身上的氣勢一點點升起,手中繡春刀慢慢發力,將郝半生的劍硬生生從商幾道的脖子上頂開,只聽他冷冷地道:“本官再說一次,此乃陸大人之令,郝先生可聽懂了?”
話音落下,周圍的錦衣衛整齊劃一地端起手中的弩箭對準了被圍在中間的江湖人,密如星河的箭失鋒芒讓所有人都背嵴發涼。
郝半生的劍在和閆峰的刀較勁,泰山劍法重力,這本該是他的得意舞臺,可偏偏錦衣衛帶來的勢硬生生壓過了他。
“江湖之爭,我錦衣衛不管,但是——”
閆峰的繡春刀挑開了郝半生的劍,這瞬間,周圍的錦衣衛齊齊向前踏了兩步,更多的箭失對準了在場的江湖人,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錦衣衛奉命行事,與是否牽扯你等江湖人無關,此乃朝廷之令,你等還想要對抗朝廷,做亂賊不成?”
嗤笑一聲,閆峰冷眼看著郝半生咬著牙將劍收起,商幾道再度邁開腳步,後方的錦衣衛讓開了一條通路,他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了。
有人不甘心,有人憤恨,有人甚至想要當場拔劍而起,和那錦衣衛做過一場,卻被身邊的同伴死死地拉住了。
且不說實力上他們根本沒有勝算,即便是能贏,堂而皇之對朝廷命官下手那是個什麼罪名?這裡可不是什麼深山老林,他們面對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錦衣衛,而是這麼一大批。
此事若傳了出去,他們自己亡命天涯還是小事,來這裡的江湖人哪個身後沒有一堆勢力牽扯,若因一時情急,給背後的門派家族惹來了滔天之禍,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閆峰看著郝半生死死地握住的拳頭,沒有繼續羞辱他的意思,他冷哼一聲掉轉馬頭,打了個手勢,周圍的錦衣衛立刻如潮水一般退去。
錦衣衛退去之後,在場的氣氛有些詭異的沉默,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說話,葉溟的傷勢勉強穩住了,時九寧起身上前對郝半生說道:“郝師兄,我等不可在明面上與錦衣衛作對。”
“我知道......”
郝半生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他憤恨地轉過身大步離去,沒有人敢阻攔他這座在噴發邊緣的火山。
天風沉默半晌之後,目光一凝:“去華山,商幾道自絕於華山派,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吃裡扒外的混賬。”
時九寧有些不安地看著殺氣騰騰的天風道長,終是長嘆一聲扶起葉溟,和其他江湖人一起闇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