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刃懸鋒,師兄,你練的還不到家啊。”
待到那劍夠到跟前了,葉溟反手一劍凝起萬千劍罡,真氣匯聚與一點輕而易舉地破了這劍光幻陣,鐵劍磕開暮雨,砰地一聲砸在了天風的肩頭。
手臂上陡然傳來一陣痛麻,天風強忍著受了,冷峻面龐上忽然閃過一抹猙獰的神色,他假意裝作疼痛難忍棄了暮雨劍,卻在葉溟將要開口諷刺之時,驟然提起左手,從提氣到打出一氣呵成。
葉溟大吃一驚來不及閃躲,被天風一掌拍中胸口,頓時噴出一口血來,倒退出數步。
臺下眾人一陣驚呼,呂問幾人見狀連忙就要上臺,可卻被葉溟大聲喝止——
“都給我回去!”
喝退了眾弟子,他將鐵劍插入檯面支撐身子,狠狠地朝天風罵道:“卑鄙小人!明明是比劍,為何卻用了掌法!”
“師弟,五嶽比試自然什麼武功都不能落下,何時規定了只能用劍法?”天風重新握住暮雨,神色澹澹。
的確如天風道人所說,五嶽大會的比武分內外,與外人比試之時,自然無所顧忌,一如剛剛的時素雪,在對陣商蘿時就用了一招霽霞掌法,但在五嶽弟子內部對決時,卻是預設統一使用劍法。
既然說了是預設,那自然沒有白紙黑字的規定,只是歷年來大家都以劍法對招,所以才有這種相互之間不成文的規矩,但終究是沒有人說過只能用劍法。
雖然佔了幾分偷襲使詐的嫌疑,但天風卻不在乎這些了,他持劍看向葉溟道:“師弟,這次比試是你輸了。”
聞言,葉溟大怒,厲聲道:“我還沒輸!”
雖是氣勢不減,但其身形搖搖欲墜,已是強弩之末,天風看了直搖頭:“師弟,你中了我一記飛光掌,如今經脈受損,再戰——恐怕是難以為繼,還是快些下去療傷吧。”
“哼。”葉溟冷哼一聲,提起劍來就攻上,但他如今氣息紊亂,傷勢在身,劍法早已經無了先前靈動自在,被天風反過來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天風輕喝一聲,再度使出幻刃懸鋒,劍光飛舞的幻陣之中,重傷的葉溟左支右絀,被全面壓制。
天風再次從他身後刺出一劍,但葉溟卻還是接下了這招,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手中暮雨纏住了他的鐵劍,隨後再度拍出一掌,又一次打在了他的胸口。
“噗!”
伴著一口鮮血噴吐,這一次葉溟被打得倒飛出了高臺,呂問幾人趕忙飛身接住了他。
“天風,你——!”
葉溟怒急攻心,竟是兩眼一翻直覺昏厥了過去,幾個弟子是大驚失色,呂問更是悍然上了高臺質問天風:“天風師伯!同為五嶽中人,你竟然下如此狠手!這是何道理!”
本來以天風的身份,是不屑和晚輩解釋的,但這時候不只是呂問,連其他幾派的掌門也上臺來了。
恆山派掌門時九寧臉色微沉:“天風師兄,如此做法,恐非正途。”
泰山派掌門郝半生笑著道:“師兄,這偷襲作弊拿來的勝利,你也不好意思接受吧?”
“勝就是勝,擂臺比試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天風澹澹地道。
這幾人又是說教,又是暗諷,還有嵩山弟子在聲討,場面一時間熱鬧得很,可就在這時候,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
“我有一言,請諸位掌門聽聽可好。”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人竟是陸寒江,倒不是他們沒想到有人會出來說和,只是這陸寒江——儘管說是代表武當,但終究是晚輩,哪來的膽子在這種場合強出頭。
眾人只見陸寒江慢悠悠地舉起了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之後,他靠在椅子上,玩笑一般地說道:
“諸位紛爭不休,便是為了這五嶽盟主的位置,同為正道一脈,如此做法只會徒增內耗,豈非白白便宜了魔道之人,在下不才,恰好有一法子可解這困局。”
陸寒江緩緩地起身,目光一掃在場眾人,最終落在了身旁商幾道的身上,他道:“在下以武當派的名義推薦華山商先生出任這五嶽盟主,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此言落下,滿座皆驚,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