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小媛沉吟半晌之後,說道:“不高,起碼其他幾位殿下都在之時,他登上大位的阻礙實在太大了。”
太子雖然佔了一個嫡字,但他終究是個“死人”,已經澹出朝廷的視線很久了,況且,一旦其他人知道太子還活著,必然會全力打壓他。
雖說太子的優勢只有一個嫡長子的名分,但就是這三個字,已然足夠讓剩餘六位殿下齊心協力對付他了。
沒有了這個老大,大家非嫡非長,誰坐那個位子全憑本事,可這個老大不死,就總會有人壓他們一頭,朝廷裡高喊禮法二字的腐儒可一點不少,孰輕孰重,誰也不是傻子,都是分得清的。
太子雖然在朝廷靠著太子妃暗中發展勢力,在江湖靠著玄天教積蓄力量,但終究是以少敵多,能不能贏,還得看天意。
就算太子手眼通天能夠壓服諸位弟弟,但還有一夥勢力終究是他們躲不過的,那就是錦衣衛。
錦衣衛這個龐然大物,在目前為止一直都是站在太子的對立面,這麼一夥持刀佩劍的精銳駐紮在京城之內皇城腳下,便如同巨石阻斷了流水,他們不讓路,太子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別想上位。
所以皇甫小媛推斷,哪怕一切順利,按照陸寒江的性格,也會在太子踏上最後一節臺階時,勐踩對方一腳,不把對方踩入無底深淵永世不得翻身絕不會罷休。
雖說這是以她如今身為錦衣衛的角度判斷出來的結果,但對於外人而言,其實能夠推測出的可能性,也相去不遠。
番僧未必知道陸寒江的厲害,但他們絕對知道錦衣衛的強大,所以照常理推斷,太子搞不定這個大麻煩,只怕上位了也是前路艱難。
聽完皇甫小媛的話,陸寒江一拍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有一個成熟的提議,你說,那些胡僧如果直接和我們談,是不是成事的可能性更大?”
皇甫小媛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只聽陸寒江說道:“你看,那些胡僧和太子合作的目的是扶持對方上位後好反哺他們,可那些好處終究都是將來的,可我們錦衣衛,立刻就可以給他們現成的。”
皇甫小媛收起心頭的震驚,問道:“你的意思,你要讓錦衣衛出面讓那些外邦人和少林打擂臺?”
“不不不,你誤會了,不是錦衣衛出面,而是逍遙派出面。”
陸寒江指了指自己,笑著道:“我這個逍遙派大弟子,在江湖上可是人盡皆知的錦衣衛走狗,由‘月離風’出面和他們談,才符合錦衣衛一貫的作風。”
“可是,”皇甫小媛眉頭緊皺:“我們聯合這群外族和尚有什麼用?難不成你的真的打算扶持他們?”
這些外族佛徒,如果能夠打得過少林,早就在中原建立門戶了,就是因為打不過才會尋太子求合作,錦衣衛如果出面幫襯,勢必要讓自己人出手和少林對壘。
按照皇甫小媛對陸寒江的瞭解,這傢伙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從沒少幹,順手牽羊,過河拆橋的例子比比皆是,怎麼可能吃力不討好地去扶持這種不可控的江湖門派,畢竟誰能保證這群人崛起之後,是會幫著錦衣衛打少林,還是反過來幫著那群和尚對付朝廷。
對於皇甫小媛的疑惑,陸寒江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著道:“生意嘛,跟誰不是做呢,我相信只要我們出得起價錢,他們就一定會拿出足夠讓我們心動的貨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