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卻是莊嚴地說道:“貧僧不知皇甫公子如何想的,但是諸位師叔不會放他離開,月施主強求亦是無用。”
“原來你是在這等著我呢,你們佛家之人,不從來都是標榜自己普度世人嗎,少林何時也做起了強盜的生意,人家不樂意待,你們還能強留不成?”
陸寒江呵呵一笑:“不過話雖如此,少林也是世俗門派,難免沾世間染七情六慾,只是我好奇,玄苦師傅,你也是這寺中僧人,為何會說出這樣不敬師長的話來。”
“貧僧說與不說,施主心裡都是這樣想的,況且寺中師叔也是明確地如此做了,既然如此,貧僧何必遮遮掩掩。”玄苦平靜地說道。
陸寒江驚疑地打量著面前的玄苦,嘖嘖稱奇:“聽聞玄苦師傅在鑄劍山莊遭逢劫難,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這和尚看著倒是要遠比那些個只會掄拳頭的禿驢會念經多了。”
“施主謬讚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關押皇甫凌雲的佛塔,塔下兩個小沙彌守候在旁,見玄苦帶人前來,他們也是上前來例行問詢。
“見過玄苦師叔。”小和尚上前來見禮道。
玄苦雙手合十還了禮,解釋說道:“這位是月離風,月施主,他與皇甫公子有舊,此番前來拜會,還請兩位師侄行個方便。”
兩個小僧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月離風的名字他們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對方當年踩著少林寺出名的往事,至今還為人津津樂道。
不過既然是玄苦帶著人進了少林寺,那自然該是得到了諸位首座的認可才是,兩個小僧沒有猶豫多久就讓開了道路。
陸寒江順利地登上了佛塔,見到了闊別兩年的皇甫凌雲。
“來者何人?”皇甫凌雲一身整潔的衣衫,端坐在書桉之前,手裡拿著一本佛家,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看著給人一種平靜的表現。
在少林寺的兩年,似乎不只是連他跳脫的性子都收乾淨了,彷彿那操心家族大業的念頭也全澹了。
陸寒江很懷疑這樣的傢伙,是否真的還能夠派上用場,於是他打算試一試。
“皇甫公子,兩年不見,你過得可好?”陸寒江來到他對面,拉過一個蒲團坐下,左右打量著周圍簡單的陳設。
“閣下是?”皇甫凌雲看著面前這位陌生的公子,好奇地問道。
“公子忘了嗎,兩年前,我曾和雪華宮的玲瓏姑娘一道來過此地,公子不記得我了?”
陸寒江說完,皇甫凌雲臉色一變,霍然起身,戒備著看著他道:“原來是你!你居然還敢回到這裡來!”
“嗯,看來公子的腦子總算沒有這滿堂的佛經給淹了,在下深感欣慰。”
陸寒江翻開桌上的茶壺,聞了聞裡頭陳茶的味道,皺著眉頭放下之後,笑著道:“對了,令尊生前與我也算有舊,他死了也有段時日了,我抽空來問問你,可有興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