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問你,此事最後如何處理了。”劉載均以為馬彪沒聽懂,或者是想再次確認,一字一句的又問道。
馬彪看陛下這副模樣,他也蒙了啊,連忙答道:“陛下,這‘實錄’上所記載就是如此,”嚥了口口水,繼續說道:
“此事也就四個月之前,奴才還記得當日朝堂之上亦有爭辯,但終由太后下旨,這應是去年蒙古最後一次侵犯邊境。”
看樣子被虜的這些百姓怕是凶多吉少了,這也不派人去營救一下啊……劉載均有些無語,對馬彪說道:“你再找找,再念念。”
馬彪往前再翻了翻,找到一處,隨即唸到:
“南漢景平十八年,荷月癸未日,烏思藏使節團至成都。求“成都府志”一觀,誠王未允。使節團疑似懷怨,於市肆間逞兇,殺男子二、傷戍卒一。誠王聞之,怒斥,逐其使節團而去&bp;。”
劉載均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強自冷靜,問道:“他們殺了人,打傷了士兵?誠王都能放他們走了?太后呢?太后後來也沒說什麼?”
這馬彪之前也是一個讀書人,雖說是做了太監,民族氣節卻是有的,近幾年的這些事兒他也是有所耳聞,當時也是心悶氣節,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看著這皇帝已是露出憤怒的樣子,心裡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連忙回應道:“回陛下,實錄中並未提及太后,應是沒有後續了……”
“再念!”劉載均一拍桌案,青筋都有些暴起。一旁的沐瑤趕緊站起,立在皇帝身側,小肚子都在打顫。荷香也知道這時候可不能去打擾,也是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南漢景平十八年,荔月丙辰日,蒙古韃靼一部犯遼東錦州府下屬綏中縣。此部約二百人,致使五十餘名百姓慘死,諸多財物被奪。鎮北將軍趙崇武先遣五百官兵抵禦,卻因瓦剌騎兵機動性強、戰術詭譎,初戰失利,死傷官兵近兩百人。趙崇武急調兩千援軍奔赴綏中,經一番苦戰,終將韃靼部擊退,然官兵亦新增傷亡百餘人&bp;。”
“繼續念!”劉載均血氣持續上湧。
“南漢景平十七年……韃靼部族率眾襲略大同下屬左雲縣……殺五人,傷十三人,強搶民女7人,揚長而去……”
“南漢景平十七年……吐魯番汗國商隊因不明紛爭於蘭州襲我山西商隊,致使我商隊三人死亡,五人受傷……後賠償二十兩紋銀……”
“南漢景平十六年……與瓦剌部商議交換被俘百姓,使者攜重金前往,卻遭瓦剌劫掠,使者被殺,錢財被奪,百姓亦未贖回……”
“南漢景平十五年……概因旱情嚴峻,河南有亂民犯上作亂,聚千八百人,殺官兵十數人……後被剿滅……”
……
劉載均雙拳緊握的指甲都陷進了肉裡,雙眼更是通紅,似乎要噴出怒火。
“馬彪!”
馬彪是知道這些事兒的,南漢朝歷經百年,早已不復當時之威勢,每一個讀書人都為現今這個孱弱可欺的國家感到憂慮,他當然也不例外。
有今天這種機會,他也是看準了這“實錄”上的內容,多選這種被外族侮辱的歷史給皇帝講,但其實也並不用他刻意挑選,這些年這類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不過饒是他,再次念及這些內容時,亦是雙目赤紅,感覺受辱萬分,想當初南漢成立之時驅蒙古,趕遼金,是何等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