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卻在陸家遭難時露出另一副面孔?
嗤啦!
陸夜一把撕碎信紙,紙屑飛灑,笑道:“回頭你告訴田博雄,我陸夜明白他的態度了!”
轉身而去。
“待你陸家撞破頭時,自會乖乖地跪在我城主府前求救!”
雲騰望著陸夜背影漸隱於雨霧,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大人,陸夜已經離開。”
城主府,一座湖泊前,雲騰彎著腰,恭敬地把剛才和陸夜見面的事情說出,不敢絲毫隱瞞。
田博雄身影消瘦,一襲布袍,八字鬍,面容剛毅,手握魚竿,正靜靜坐在煙雨籠罩的湖畔前垂釣。
半晌,田博雄才輕聲嘆息道:“是我對不住陸家啊。”
雲騰連忙道,“大人好心為陸家著想,已仁至義盡,怪也只能怪那陸夜不識好歹!”
田博雄搖頭道:“陸夜這孩子必然認定,我居心叵測,在打陸家祖地的主意,他哪裡知道,陸家祖地早被潘家盯上。”
“我讓他交出陸家祖地,最終還是得交給潘家,如此才能懇請潘家網開一面,給陸家一條活路。”
“可惜……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不明白在生死存亡面前,該如何做抉擇。”
田博雄又嘆了一聲,充滿遺憾。
雲騰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大人,恕小的斗膽問一句,之前為何要放陸夜離開?”
嘩啦!
湖泊中,一條僅拇指大小的青魚被釣起來。
田博雄眉頭微皺,旋即笑起來,道,“區區陸夜,就像這一尾不起眼的小青魚,掀不起風浪,也改變不了大局!”
一甩杆,小魚重新被拋回湖泊,只濺起一串不起眼的水花,湖水轉瞬恢復平靜。
“陸家畢竟曾有恩於我,在這一場風波還未分出勝負前,站在岸上垂釣,總比親自下水要好。”
田博雄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這一場針對陸家的風波,牽扯極大,各大勢力都已盯上陸家祖地。
但不管最終誰能獲勝,陸家早已是餐桌上的肥肉,註定改變不了被分食的下場!
……
……
天色陰晦,細雨如絲。
“果然,人世苦難,最能辨別人心善惡,我陸家遭逢大難,那些魑魅魍魎便一一原形畢露了!”
街巷上,陸夜撐著油紙傘,眉峰凝著一抹化不開的冷意。
城主田博雄的態度,雖然讓他寒心,但卻談不上失望。
他此去城主府,原本就不是為了求助,僅僅只是為了摸清楚田博雄的態度罷了。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倒是可以藉此機會一一驗證,拉一份清單!”
“眼下時間還早,接下來,再去天河學府走一遭。”
陸夜做出決斷。
在大乾境內的每一座城池,皆開設有修行學府,專門教授修行之法。
天河郡城的天河學府,便是官方學府之一。
在大乾,唯有在學府中修行,才能獲得參與科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