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一幕幕盡收眼底,魏遜不禁笑道:“你看,不殺袁坤,才更有意思。”
一側,城主田博雄連忙點頭,“袁坤投靠陸家,甘心給陸夜當狗,活該有這種下場!”
頓了頓,田博雄笑道,“接下來,天河郡城都該清楚,誰站在陸家那邊,誰就將眾叛親離,牽累自家親友!”
“錯了!”
魏遜皺眉,“我做事一向講究,陸夜殺了我的手下碧秀,我才一報還一報,給他的手下一點小小的教訓!”
如此殘暴血腥的報復,竟然只算得上“一點小小的教訓”?
田博雄心中一顫,陪笑道:“公子說的對!”
魏遜笑問道:“你不妨猜猜,袁坤會不會後悔投靠陸夜,又會不會仇恨陸夜?”
田博雄道:“會!我甚至敢斷定,經此一事,那些和陸家走得近的人,都會躲得遠遠的!”
“我早說了,殺人最無趣,這樣玩才更有意思。”
魏遜長長伸了個懶腰,眼神玩味道,“你把我說的這句話記下來,用血水寫在袁家大門上。”
“記住,當陸夜抵達時,我要讓他一眼就清清楚楚地看到!”
田博雄連忙道:“遵命!”
“暝叔,我們走。”
魏遜轉身而去。
被他稱作“暝叔”的,是一個身影枯瘦,膚色慘白的光頭男子。
默默地跟在魏遜身後離開,亦步亦趨。
田博雄如釋重負,這才發現衣襟被冷汗浸透。
“那個‘暝叔’究竟是何方神聖,氣息簡直太可怕!”
“呵,這一下有熱鬧可看了,陸夜就是背靠謝凌秋,這次在春獵中也必死無疑!”
田博雄心中喃喃。
……
天光刺眼。
比天光更刺眼的,是用鮮血塗抹在袁家大門上的一句話:
“殺人最無趣,這樣玩才更有意思!”
鮮血淋漓。
陸夜抬眼凝視著這一行血字,沉默了半晌,才抿了抿唇,走進袁家大門。
他來晚了。
當抵達時,就看到袁坤之子袁天仲的屍體蓋在一塊白布之下。
兒媳王氏和袁家的親友跪地痛哭。
袁坤則猶自緊緊抱著孫兒袁文修的屍體,像一座泥塑石像。
這位性情剛烈豪邁的老人,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像丟了魂魄,一動不動。
潦草凌亂的鬚髮沾著乾涸的血漬和淚痕,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無聲的悽苦、絕望和痛苦。
當看到這一幕,陸夜指尖止不住顫抖,心生壓不住的暴戾嗜殺情緒。
幽邃的眸子深處,有沸騰般的怒火在翻湧。
“小子,你只需在學府專心修煉,其他的事統統不必理會!”
“只要你出息了,老子臉上也添光彩!”
耳畔彷彿又響起當年在天河學府修行時,袁坤教習的諄諄叮囑。
而前些天,在大鬧天河學府時,只有袁坤教習不顧一切為自己挺身而出!
甚至,還曾幫自己解決方秀和陸琢這兩個叛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