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簾灑入房間,整個房間瀰漫著安靜的氣息。
床上被褥微微隆起一道身影,均勻的呼吸聲很細微,不久,房門被人開啟又輕輕關上。
傅默來到會所頂層包廂的時候,裡面的兩道身影已經等候多時。
聽到開門聲,都抬頭看過去。
滿臉春風盪漾的矜貴身影,快步走進來,連說話都帶著愉悅的笑意,“抱歉,哄我老婆睡覺,來晚了。”
他的話,讓包廂裡的人嘴角抽動一下,傅明聿淡定的喝著杯裡的茶水,沒有做聲。
反倒是他身旁的傅溯疑惑的問道,“這家會所是你的?”
傅默懶散抬起眼皮,收起臉上的春色,對上他篤定的眼神,像是聽到笑話般勾唇笑笑,“以前我過什麼樣的生活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心思擺弄這些。”
他的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懷疑,傅默懶懶靠在沙發上,沒有在意他的打量,拇指指腹極輕的摸摸上嘴唇,那裡有一道很小的傷口,剛剛添上去的,那雙極好看又勾人的桃花眼,此時笑起來眼神似醉,正獨自盪漾著。
安靜了好一會,這次是傅明聿先開口,打斷了他的自我陶醉,“這麼晚讓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
傅默單手撐著下巴收回神思,慢慢抬眼看向身旁的阿徹,後者將兩份檔案推到對面兩人的桌前,繼續把玩手上的打火機。
“看看吧。”傅默輕挑眉示意他們翻看,在他們開啟檔案的時候,音色又低又沉的開口,“除了其他的持股人,傅氏現在持股比重佔前的是我們三個,”看到他們臉上震驚的神色,滿意的勾唇輕笑,繼續接下來的話,“當然,你們兩家加起來所持股的佔比也不會多過我。從兩年前開始,我就陸陸續續買下其他人的股權,以前我覺得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足夠我和溫嫿可以安安穩穩的生活,”極淡的哂笑了幾下,他緩緩收起嘴角的笑容,眼神冰冷暗沉,“現在發現,遠遠不夠。”
“你這是什麼意思?爺爺不可能同意。”傅溯把手裡的檔案輕摔在桌上,“阿默,你現在做的事,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你和溫嫿商量過了嗎?她同意你這樣做嗎?”
傅默沒有回答他的這些質問,而是繼續未說完的話,“未來十年我會讓傅氏再上一個臺階,十年後,你們的兒子也都成年,到那時候,我所持的傅氏所有股權都會歸還給你們。”
“你想要什麼?或者你的目的是什麼?”傅明聿輕輕放下檔案,平靜的看向他。
“我要傅家絕對的話事權。”他的話語擲地有聲砸出,說話時的瞳孔不經意的微微一縮,黑眸瞬間變得無比犀利,緊緊盯住傅明聿,無聲又緩慢的勾起唇角,“以後傅家、以及傅氏,我說了算。”
“你真是胡鬧!”對面的兩個傅家男人猛然站起身,覺得他簡直異想天開,真當他們這幾個人是死的嗎?
傅默不在意他們迫人的冷冽目光,懶懶靠向身後的沙發,薄唇緩緩補充道,“傅家其他事我不參與,但在我和溫嫿的事情上,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反對的聲音,以及不希望看到任何阻撓我們的事情。”
“你合同裡面提到的所有,都在表明你要徹底和傅家沒有任何關係,阿默,我不同意。”傅明聿拿起桌上的檔案扔到他面前,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拒絕道,“你和溫嫿之間的事情我們不反對,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我本來也打算平緩的解決這些事情,對於傅氏,也不想多管,畢竟我有自己的公司要經營,”身體往前緩緩一探,拿起那份檔案輕輕拍了拍,抬頭看向站在他身前的傅明聿,黑眸微微一眯,綻出鋒利的寒芒,他冷冷啟口,語氣帶著一絲嗜血的寒涼,“可是爺爺要把溫嫿送出國,你知道他拿什麼威脅我老婆嗎?”
對上他的視線,傅明聿的臉色慢慢變得冷凝,聽到他字字剔開自己的懷疑,“沒錯,就是用你妻子威脅她。我不可能讓溫嫿出國,那他只能針對你妻子了,你捨得嗎?小叔。”
沉默的幾分鐘裡,看著他眼底的神色由懷疑到驚慌又變成寒涼,傅默將手裡的檔案懶懶往他面前一伸,他們的目光不再是對峙,挑起眉無聲笑道,“要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