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怎麼才能幫助一個人轉換心情。
“剛才有件事情你說錯了。”
還沉浸在失落中的喻趁華問:“什麼?”
蔣閑:“我和班長不是朋友。”
喻趁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你怎麼能——”
“我們在交往。”
“……啊?”
蔣閑說:“我還挺好奇的,你媽媽要是知道我和褚澹是同性戀,還會讓你把我們當成榜樣嗎?”
“……”
喻趁華啞然很久,“蔣閑,其實你不用和我開這種玩笑……”
蔣閑說:“我沒有在開玩笑。”
喻趁華很想從他臉上看到一些說笑的證明,然而越看越是隻能看到認真,最後喻趁華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們——”
他不敢置信,“你和蛋哥——你們是什麼時候——”
蔣閑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挺久之前。”
喻趁華喃喃:“我想象不出來蛋哥……”
他們同時陷入沉默。
蔣閑的目光一放遠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連日的心煩意亂在這一刻以一種詭異的狀態平靜下來。
他知道他和褚澹之間什麼都還沒有解決。
可是什麼都不解決或許並不糟糕,說不定褚澹願意退讓……
他們明明是互相喜歡的,為什麼要分手?
他真的知道褚澹心裡在想什麼嗎?
褚澹就那麼害怕那些流言蜚語?
不對,褚澹不僅僅害怕流言蜚語。他認為他們根本走不到最後,所以並不值得為了短暫的感情去承受那些痛苦,這是他衡量過後的結論。
真新鮮,同年紀的男生談起戀愛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的樣子,班長卻越談越退縮,明明……
明明他也那麼喜歡我。
蔣閑低聲嘆出一口氣,低頭抓亂自己的頭發。
幾乎有些驚奇,喻趁華扭頭看他。
他從未見過蔣閑露出這個模樣,蔣閑在他眼裡情緒穩定得簡直像個人工智慧。
不過他自己現在也情緒低落,不論是人類還是人工智慧都無所謂了。他把聲音壓得很小很小,與其說是傾訴不如說在對自己說話,“其實我確實喜歡佳梨。”
蔣閑“嗯”了聲,“那你為什麼不告白?”
“這個時候嗎?”喻趁華說,“你看我現在慫得和什麼一樣,憑什麼告白?要是我媽知道了,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能給她安全感嗎?我能負責嗎?”
喻趁華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向蔣閑傾訴情感問題。他嘆氣,“現在告白有什麼意義?還會牽扯很多麻煩的事情。”
蔣閑垂下眼簾。
隱隱約約的,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為什麼褚澹總是忽遠忽近、若即若離,他和褚澹兩個人身上其實存在著不少缺陷與矛盾。
也許褚澹早就看出來了,他並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