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壓著聲音:“算了,我懶得脫下來。”
他的校服外套穿在厚外套的內側,還要先把最外面的外套脫下來才行。他怕冷,這衣服暖融融的,他一點也不想脫。
岑越:“你要枕著手,手臂會麻……”
說到這裡,他們兩個同時聽到很輕的撞擊聲,褚澹回頭一瞧,自己桌面上多出來一個校服做的“枕頭”。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衣服,但外套好好穿在自己身上,倒是蔣閑把那件薄的校服脫了,現在正把外面那厚外套給穿上。
“我不睡。”蔣閑重新拿起筆。
岑越尋思是自己太吵了,做了個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褚澹便只能慢慢地轉回來。
他從來沒有枕過這玩意兒,所以先是拿手捏了兩下,發現這枕頭目前還是暖的,畢竟是他新鮮出爐的同桌身上新鮮出爐的衣服。
褚澹實在不明白蔣閑哪來的精力,“你真不睡?”
蔣閑說:“嗯。”
他還在寫以前的題,褚澹掃了眼,進度是比不上他原先的速度,也就沒有說什麼,把腦袋靠上蔣閑校服。
下午傑西卡來坐班,褚澹一眼就看到她手裡提著一疊很是眼熟的東西。
“我看大家英語作業完成得不錯——我指的是量,是不是自己做的,正確率如何,我們先撇開不談。”
她把那疊試卷分成四份發放到各組第一桌,“傳一下,多的後面勻一下。這是給大家的獎勵。”
褚澹低頭。
他桌面上有一張語文試卷,是盧矜“怕大家無聊,特地送來給大家解悶”的。
岑越在後面滿腔憤懣地嘀咕:“要殺就殺,還那麼多借口!”
傑西卡的聲音幾乎是緊接著他的話響起:“至於為什麼說是獎勵,因為我原本要發兩張的。”
不滿的交頭接耳瞬間消失,整個教室鴉雀無聲,只剩下傳試卷紙時嘩啦作響。
新的作業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前,所有人奮筆疾書,爭取把這些源源不斷冒出來的作業統統消滅。
褚澹抬頭一看,傑西卡大概正在批閱某幾道寒假作業,於是用自己的胳膊肘戳蔣閑。
“喂,”他說,“有不會的可以問我,省得我還要站起來給你讓路。”
蔣閑“唔”了聲。
不能在傑西卡的眼皮子底下太過放肆,學生們只能祭出相對原始的溝通手段。
褚澹寫卷子寫著寫著,桌面上飛來一張折疊過數次的字條。他先去看傑西卡,再探頭掃視一圈,沒看出是誰丟過來的。
這可就不能怪他看別人的小秘密……褚澹開啟紙條。
他嘴角一抽。
邊上的蔣閑也把腦袋湊過來,“o。”
原來這紙條壓根不是“私聊”是“群聊”,也不知道傳過多少人的手了,粗略一看是沒有兩句相同字跡的,也就是說這紙條還沒經過同一個人手中兩次。
所有“聊天記錄”都圍繞第一句話展開:
勁爆啊家人們,鞏成珏校花分手了!擴散出去讓更多家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