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回複來問問題的男生一句“稍等”,又按順序看向岑越,示意岑越先說。
忘記了,每次考試考完蛋哥都異常受歡迎。
岑越自覺自己的問題不是很適合讓其他人聽到,尷尬地放開手:“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要對答案?稍等,我戴個耳塞。”
褚澹:“……”
褚澹看向男生的試卷,低聲談論:“我得出來六個區間……”
他這頭剛給對方解釋完自己的做題思路,只見男生苦思冥想片刻,扭頭看到什麼人,而後大聲道:
“學委!你來得正好啊,問一下你這題答案是多少?”
有一瞬間褚澹真想掐住這位仁兄的脖子。
是我的答案不香了還是我提不起刀了???
褚澹氣悶,在蔣閑湊過來之前趕緊說:“我要複習了,要不你換個位置?”
男生不疑有他:“哦,好的好的。”
但褚澹的餘光仍舊能看到蔣閑站在他的桌邊。
他就這麼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種無法忽視的、被注視的感覺纏繞在頭皮上,褚澹覺得如果自己是貓的話現在肯定已經炸毛了。
看我幹嘛?!
褚澹幾乎屏住呼吸。
“學委?”
“哦,”蔣閑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來了。哪題?”
褚澹鬆了一口氣。
他攤開書看了會兒,轉身輕敲岑越的桌面。
岑越取下耳塞看他:“怎麼了?”
“耳塞,”褚澹把聲音壓得很低,“還有嗎?”
心理學上有一種反彈效應,也叫白熊效應。
人越是不想去在意、越是想要忘記的事情,反而越容易在意、越容易記住。
現在他越是不想去在意蔣閑那邊的討論聲,越是容易豎起耳朵試圖去聽清,這是他完全無法控制的。
岑越茫然地遞給他一對海綿耳塞。
褚澹往耳朵裡一塞,繼續埋頭學習去了。
褚澹和蔣閑隔著別人交流答案的場面在岑越腦子裡清晰得彷彿就在上一秒。
他又茫然地去看蔣閑,成功捕捉到蔣閑從褚澹身上收回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