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閑一看他,他就馬上揣著杯子跑教室後面飲水機處接水,又慢吞吞地挪回到原位,若無其事拿筆寫作業。
生動形象展示了什麼叫把慫寫在行動上。
我如果是皇上,蔣閑這貨肯定就是暴君。褚澹想,看他同桌怕他這勁兒,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誰給你拍的?”
“關你屁事?”
“不關我事,”蔣閑聳肩,“就是感覺這人把你拍得特別正經。”
“認清現實吧,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正經人。”
褚澹坐下。
他的同桌在邊上笑,褚澹對自己受到牽連顫動的桌面已經見怪不怪,收拾桌面的時候隨口問道:
“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盧皓:“蔣閑誇你長得好看,你怎麼不樂一樂?”
褚澹不悅:“他誇我就得樂?那我成什麼了。”
盧皓想了想:“也對,那你就成寵物狗了。”
褚澹:“……”倒也不必說出來。
盧皓又說:“但我總覺得吧,蔣閑吧……”
褚澹把桌面的書疊好塞進桌肚。
他說:“嗯。”
“他就折騰你啊。有點像那種喜歡就要欺負你的型別。你不覺得嗎?”
褚澹戴上痛苦面具:
“你別惡心我行嗎?”
“不是,”盧皓又笑起來,“真的有點啊。臥槽,越想越搞笑。”
褚澹想:世上到底有沒有能捐笑的手術?盧皓一個人的笑應該可以拯救很多不快樂的人。
午休鈴打響,班裡久久靜不下來,紀律委員拍桌子喊“安靜”,整間教室這才陸陸續續有人閉嘴休息或是學習。
前面的同學把窗簾拉上大半,後排由於後門開啟還很亮堂。
午休時間大家自行選擇睡覺或者自習,有的人披上校服外套,已經準備休息;有人則帶上椅子坐在後面,藉著光做題。
岑越在後面戳他。
岑越手裡拿的是做成枕頭的校服——把外套的其餘所有布料塞進衣袖,能形成一截鼓鼓囊囊又柔軟的枕頭,不過在褚澹眼裡這玩意兒很像一隻巨大的毛毛蟲。
“蛋哥,”岑越說,“換個座位不?”
有時候岑越要睡覺,但最後一排不關門太亮了,他就會和褚澹換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