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奇怪的地方達成默契,在長輩面前偽裝出不錯的關系。
偶爾不得不一塊吃個飯,一起寫個作業。
一年過去,兩位家長硬是沒有發現什麼端倪,褚澹開始思索自己和蔣閑是不是有當演員或者臥底的天賦。
褚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書包,一邊收拾一邊朝岑越打了個手勢:“走。”
“好嘞!”
岑越把書包甩上肩膀,和褚澹一起往教室外走。
學校對面就有一家挺大的奶茶店,但褚澹和岑越一般不去那裡。
這個點剛剛放學,那家奶茶店裡學生多,況且老師一出校門就能看到,實在不適合他們端著個手機進行激烈戰鬥。
對於班長褚澹而言,在老師那裡維持一個好學生的形象很重要。
他們班的蔣姓學委和他正好形成鮮明對比,一下課跑得比狗都快。
褚澹和岑越選擇隔了一條街的“任意門”奶茶店。
週五放學人實在是多,街上處處是穿著白藍校服的學生,褚澹猝不及防就被來往的人踩了一腳,回頭的時候“肇事者”已經不見蹤影。
“哎喲,”岑越跟著他走到邊上系鞋帶,“這就是那什麼穿白鞋必被踩定律吧?”
“那叫墨菲定律。”
褚澹沒好氣地反駁,站起來的時候肩膀又被碰了一下。這讓他瞬間警惕地扭頭——
“蔣閑?!”
先叫出來的是岑越。
穿著白藍校服的男生個子高挑,頭發微卷,面容看著有些像混血,鼻樑挺、眼窩深,唇薄且色淺,光看臉會給人一種“懶得理你”的感覺,俗稱高冷。
就算他臉上總掛著點欠扁的笑容,就算他說話總帶著從容不迫的調調,仍舊改不了他看起來並不好惹的事實。
就外貌氣質來看,蔣閑和褚澹有很大不同。
蔣閑笑起來都讓人覺得不敢招惹,而褚澹,生氣起來都讓人覺得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
褚澹也白——這人和怪胎似的怎麼也曬不黑,高一軍訓的時候同班男生女生都對他這體質表示過羨慕,羨慕過後誰都不太想走在他身旁當那個“黑白雙煞”中的那個黑。
他一雙眼睛偏圓,前額的碎發堪堪及眉,生得有點乖巧相,和同學出去吃燒烤喝啤酒的時候數他酒量最好,但在一群打趣胡鬧的同齡人之中,更像是被欺負著喝酒的那個。
上課時他會戴著一副細邊圓框眼鏡,那就更是斯斯文文好學生了,特容易勾起女生母愛泛濫那種。
要不是大家都和他挺熟了,多半也要被這家夥的外貌“蒙騙”,誰能想到這貨眼鏡一摘在球場上野得和課堂上完全是兩個人。
俗話說得好,能被稱作“哥”的人,總是在某方面被人佩服的。
此時此刻,這兩位看著天差地別的死對頭和對方安靜地對視。
周圍的人來人往好像都被遮蔽了,岑越很知趣地閉上嘴——
在他看來這場面離決戰紫禁之巔就差個紫禁之巔。
在看到褚澹那張臉之前,蔣閑做了個抬手的動作,顯然是要說抱歉。
在看到褚澹那張臉之後,他笑了一下,把手放下了。
“……”
褚澹眼角一跳,以他和蔣閑的熟悉程度,他隱隱覺得這人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