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平知道他在說什麼,錯開和他相對的視線,“一切都是血薔紅玫做的,全都並非我本意。”
在被血薔紅玫佔據身體這幾年,他是有自己意識的,但也僅此而已,他知道血薔紅玫在做什麼卻也阻止不了。
加斯卻突然沉下臉色,面無表情平靜問道:“你會怪我嗎?”
巫山平一頓,轉頭看著他。
加斯又說:“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血薔紅玫寄生這麼多年。”
一如既往像個沒有人權的傀儡,被隨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巫山平沉默很久都沒吭聲,加斯也明白了。
他宛然一笑,笑得燦爛,“你怎麼會不怪我呢?如果不是我,你說不定都投胎了。”
他笑得毫無歉意,自說自話。
“可惜啊,都是因為我。”
他仰天看向純白的雲海,聲音逐漸變輕:“都是因為我........咳咳咳。”
加斯咳出幾聲,臉上毫無血色,在陽光下,他的面板幾近透著光。
巫山平緊盯著他,忽地上前抓住他手臂:“你沒療傷?”
加斯掙開他的手掌,懶洋洋擺手:“這有什麼,自己就好了。”
無論受多重的傷,反正到最後都會自愈,就是過程有點難受而已。
巫山平的手僵在原地幾秒才收回去。
“累。”
加斯將狗尾巴草扔掉,朝巫山平張開手:“你揹我走。”
巫山平便上前彎下腰,將他背起來。
好像又回到久遠的從前,加斯不愛走太遠的路,所以每當他張開手,都是要求巫山平揹他的意思。
巫山平漸漸地也習慣了,直到現在,這習慣還是改不掉。
加斯很輕,單手都能背托起來,他身上的糜爛之氣也很重,就像朵已經腐爛凋零的花。
巫山平開始好奇,當年加斯離開南國後發生了什麼。
背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加斯好像又睡著了。
他揹著人一路朝南走,那個地方也是曾經居住的家。
...
不知行走了多久,巫山平頭發忽然被扯了下。
加斯帶著剛睡醒的倦意開口:“小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