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單獨落在邊謹耳中,他瞪大眼睛,神情變得不可置信。
長歲跟奚婭注意到他臉色不好,關切詢問道:“指揮官您怎麼了?臉色突然這麼難看。”
邊謹垂在身側的手在顫抖,他唇色被咬的蒼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腦子裡全是奉維加娜跟他說的這句話。
讓蔣秋洵親手殺了奉維加娜?
他在這裡面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掌心的結痂被他掐出血,邊謹語氣下沉開口:“恕我不能從命。”
空氣中的雪花飄落速度變慢了許多,像是奉維加娜的屏息。
長歲跟奚婭在一旁完全摸不著頭腦,看著指揮官背對他們的影子,怎麼氣氛突然變得這麼低沉了?這領袖是跟指揮官單獨講了什麼東西嗎?
....
“邊謹。”
奉維加娜再次開了口,這次它沒有再稱呼他為上將,而是直呼姓名。
“這件事你必須要聽命。”
邊謹:“為什麼要是蔣秋洵?”
奉維加娜:“........因為只有他才能殺了我,也只有他,血薔紅玫才不會下死手。”
邊謹對他這話無動於衷,“請告訴我原因。”
奉維加娜輕輕一笑,“你要是想知道為什麼,那就把蔣秋洵帶到我面前,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會告訴你。”
“” 邊謹垂下眼睫,靜靜說道:“您食言了,您說我找到胚胎就會告訴我一切,但您沒有。”
“親愛的上將,我可沒有食言,你現在還不是沒把胚胎帶到我面前嗎?”
奉維加娜從容回答道:“我只是多了個附加條件,把蔣秋洵跟胚胎一起帶到我面前。”
邊謹拳頭緊握,“如果我不願意呢?”
奉維加娜卻不擔心他的話,溫柔一笑:“你會的上將,因為這是為了西國,為了西國上下的子民..........”
它停頓片刻,壓低了點聲音:“也為了你父母。”
聽到父母,邊謹心裡的防線幾乎完全倒塌,他低頭掩飾住神情,不願想起的記憶被迫狠狠撕開,整個身體都僵硬在原地。
“如果西國滅亡的話,你父母就白死了。”
奉維加娜知道什麼話對邊謹影響最深,事到如今,不得已提起了點關於他父母的前塵往事。
果然,邊謹掩著神色,情緒不明地答應了:“好。”
奉維加娜說:“我的意識會一直跟隨你,直到你找到蔣秋洵,我可以把你們送到我面前。”
說完這句話後它便暫時陷入寂靜,同時壓制著血薔紅玫讓它沒有多餘的心神可分。
二人的談話都是在私底下進行,長歲跟奚婭一點都沒聽到。
他們只看見指揮官轉過身,面無表情大步就要離開。
“指揮官........”
長歲張嘴想詢問,邊謹就打斷了他的話,下達了命令:“你跟奚婭回安全區,將所有士兵都召集起來。”
他這話說得強勢,長歲二人不得不聽命,只能看著邊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精神領袖到底對指揮官說了什麼?”
長歲很好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指揮官對精神領袖這種態度。”
奚婭面色凝重搖搖頭:“我也想知道,不過眼下要聽從指揮官的命令為首,剩下的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