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碗快見底,邊謹才放下筷子。
飯後他走到陽臺,角落擺放著一盆向日葵,邊謹拿過水壺走過去,開始澆灌。
他手指拂過向日葵輪廓,神色柔和下來,輕喃一句:“這次能活下來嗎?”
這株向日葵還未完全成型,他幾乎每天都用營養水灌溉,先前好幾次不知是什麼原因都未能成功養活,目前這株也是邊謹養最久的一朵。
不是因為他對這方面不認真,而是因為這向日葵並非尋常向日葵,而是邊謹父母親手繁育出來的種子。
邊謹記得他們曾經對自己說過,養育這向日葵需要有足夠耐心,在這裡面也藏著他們送給邊謹的禮物,也是他們留下來的唯一遺産。
他站在陽臺發了好一會呆,淩晨的鐘聲響起才將他思緒喚回來。
身後的牆面突然對映出一塊虛空面板,邊謹轉身看去眉心瞬間皺起。
今天是月圓。
意識到這點邊謹低頭直接給加斯發去了資訊:【準備好了嗎?】
加斯回複的很快:【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來呢。】
【好。】
二人談完話,邊謹將資訊關閉走去盥洗室。
他走到鏡子跟前掀起袖子,小臂內側的鱗片越來越明顯了,邊謹抿緊嘴唇又將領口的領子扯下,脖子上不知何時也已經浮現出一圈這種淡藍色鱗片。
看著鏡中的自己,邊謹最終還是沒脫下上衣去檢視,他對著鏡子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指緊扣著池邊沿,眼神逐漸變冷。
“你真是個怪物。”
第二日一大早,邊謹就來到辦公室,直接對下屬發布了今天不見任何人的命令。
“收到,指揮官。”
安合身為他的行政助理也沒多問,畢竟指揮官每個月總會消失那麼一天,從不讓人跟著,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臨走前邊謹還特意問了下蔣秋洵的動向。
“蔣秋洵?那個您帶回來的apha嗎?”
安合想了想,“宿舍的門衛說昨晚他回去之後就一直沒出來了。”
雖然邊謹說是不用再嚴加看管蔣秋洵,但他總歸是從監獄出來的犯罪apha,每天大概行程還是要報備的。
聽他這麼說邊謹也就沒再說什麼,抬腳離開了。
十分鐘後,邊謹的飛艦從軍區基地光速飛離在空中留下流長的痕跡。
在宿舍後院給冥狼洗澡的蔣秋洵正巧抬起頭就看見那熟悉的飛艦顏色,他眯起眼睛,最終確定這就是邊謹的飛艦。
既然邊謹出去了,那他能出去嗎??
腦袋裡帶著疑惑,以至於他手裡的水管對著冥狼腦袋沖水也沒發現。
冥狼暴躁後撤一步,開始抖動毛發甩水。
水花四濺直接將蔣秋洵澆清醒了,他抹了把滿臉的水,壓著怒意出聲:“冥、狼。”
冥狼哼哧一聲,屁股一扭背對著他又開始甩水。
這次沒故意往蔣秋洵身上沾。
蔣秋洵的心思也不在冥狼身上,他將水管關掉扔到一旁,隨後拍了把冥狼的屁股:“你給我站到太陽底下去曬,不許趴著!我一會回來。”
說完他抬腳就走。
冥狼很自覺的慢悠悠走到太陽底下,自動忽略蔣秋洵話裡說的站著,伏地趴下就開始小息。
剛洗好的毛發沾到地面又是被蹭得一肚子灰,幸虧蔣秋洵沒看到,否則要氣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