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蕭燼安身世比你慘,時至今日能得到一切,來源於他更敢去爭。”
“你要對付蕭燼安,孤掌難鳴,怎麼就不敢讓我幫你,拿到想要的東西呢?”
“……”
奪得皇位,得到金錢,收獲尊重。
再迎娶一個能夠像白照影一樣,滿心為他打算的皇後。
蕭明朝趴在桌子上,宛如鴕鳥般將手臂埋進胳膊裡。
他悶悶地道了句:“你都能做什麼?”
那神秘人笑了。
蕭明朝尖利道:“你自己都不敢見光,你又能做什麼!”
那神秘人像是在交涉多時之後,終於被這句話攪亂了心緒。
神秘人爆出陣咳嗽,蕭明朝耳膜刺痛!
那咳嗽的聲音漸止。
蕭明朝捂著耳朵,眼前多出一隻深灰色的信鴿。
鴿子眼睛血紅地看著他,轉動著。
“這鴿子與東南那頭有來往,是我未被朝廷拔除的最後幾根暗線。”
東南……倭寇!
蕭明朝如今入閣參政,恍然大悟:“你想幹什麼?你讓我傳遞朝廷情報,給倭寇當內應!那我與老七有什麼區別!”
“他自毀長城,你不是。”
“你只是製造出些小動靜,但蕭燼安務必南下親自巡視海防,皇宮就空了。”
“這是手段,不是叛國。”
皇帝隨時有駕崩的可能。
先控制朝廷者為皇上!!!
蕭明朝當然想通了這個道理,太巨大的誘惑,他垂眸,正對上鴿子血紅血紅的眼睛,喉嚨滾動。
煙花漸冷。
蕭明朝顫聲說:“你確定他會南下?”
——時局如此緊張,他怎麼可能南下!
“會。”
“……”
無論在養心殿待到再晚,蕭燼安都是要回家的。
不過越到年底,街面上人就越多。
沿途一些商販攤檔,踩著夜禁的尾巴踩收攤回家。
馬蹄聲停,蕭燼安下馬。
蕭燼安穿著滿身明麗的飛魚服,站在糖炒栗子攤跟前,老攤主夫婦嚇得哆嗦。
“這位官爺,我等可是正經小老百姓,平時就做個餬口買賣,這不……還沒到夜禁呢?”
“糖炒栗子,兩斤。要現炒的帶走。”
蕭燼安從荷包裡給錢。
碎銀給得足,老攤主夫婦這才放心,暗中鬆了口氣,又慌慌張張趕緊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