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懷周正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品鑒一杯紅酒,聞言立刻站了起來,進入戰鬥狀態。
四個身高腿長、各具特色的公子哥兒面對面站著,彼此向對方投去不爽的眼神。
作為娛樂公司的少東家,曹懷周的個人面板極具時尚屬性——
一雙看起來不怎麼正經的桃花眼,一頭精心設計、長度到肩的蓬鬆黑卷發,寬松的白色潮牌襯衫於腰間收緊,凸顯出兩條被黑色九分休閑褲包裹的逆天長腿。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蘇總,晏總,好久不見。”
晏知歸倆人沒心情和他互相問候,只想著怎麼把這倆燙手的山芋請走,就聽曹懷周突然高八度地吼了一嗓子:“乘月,你脖子怎麼了?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莊乘月看到桌子擺著的幾盤小點心,覺得有一點餓,剛一屁股坐下,正要伸出爪子去採食,被他喊得哆嗦了一下。
“我怎麼了?”他剛才就感覺有點癢,但沒注意,這會兒一摸,突然癢得厲害。
晏知歸的目光落在他修長的脖頸上,見上頭浮現了幾個明晃晃的大包,紅得厲害,跟他白皙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昳麗得有點晃眼。
曹懷周急吼吼地掏出手機調到前置攝像頭,遞到莊乘月面前:“你看!”
“嚯!”莊乘月抻長了脖子照著,“被叮了這麼多包?!臉和手上也有!”
他穿著長袖長褲的運動服,露在外邊的面板也就臉、手和脖子,統統成了秋蚊子的重點關注物件,脖子是重災區。
曹懷週一秒戲精上身,雙手握著他的肩膀前後搖晃,悲憤欲絕:“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行了,演什麼演。”蘇元意沒好氣地說,“想怎麼辦,痛快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莊乘月下意識地不停撓,從腮幫到脖頸紅成一片。
晏知歸覺得他撓癢的動作有點像小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還笑?!我毀容了!明天我還有直播,現在出不了鏡,這個責任你負得了嗎?!”莊乘月橫眉冷對,“賠償我的損失!”
蘇元意嗤笑:“又不是商業活動,你有什麼損失,難不成你還要帶貨?莊家已經沒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沒有商業價值的人當然不懂。”莊乘月撓著腮幫子,高貴冷豔地飛了他一個白眼,“我沒義務對你免費教學。”
曹懷周配合地說:“我們月聖在oon上的賬號有兩千萬粉絲,他直播能為平臺帶來多少流量,你自己算算呢?腦子不要可以捐了。”
蘇元意指著他威脅:“你——”
“元意,你們這兒有治蚊蟲叮咬的藥膏吧?叫人送一盒過來。”晏知歸打斷他,目光落在撓癢猴子身上,“我和他談談。”
蘇元意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沒心情戀戰,大步離開。
莊乘月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點子這不就來了麼!
晏知歸脫掉西裝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鬆了鬆領帶,捏住大腿位置的褲管輕輕向上一提,在對面的沙發坐下,雙肘架在腿上,隔著茶幾向前微微探身,看著他:“你打算讓我怎麼補償?”
一連串小動作絲滑得很,像是在起範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曹懷周問莊乘月,“我得先了解情況的嚴重程度才能替你談判。”
莊乘月捂著嘴巴湊近他耳朵,小聲說了幾句。
曹懷周驚訝地瞪大眼睛:“納尼?!”接著義憤填膺地看向晏知歸,“你們真是毫無人性!”
面對這個氣氛組,晏知歸無語地閉了閉眼:“廢話少說,提條件。”
“你確定要替蘇元意扛?”莊乘月往嘴裡塞了一塊小蛋糕,被蚊子叮紅的那半邊臉頰鼓得圓圓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