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一撇頭,看見簡文星包裡的小貓露了個頭,他一伸手,小貓又把頭縮了回去。
“人家孩子都是天真爛漫,哪怕是那種‘狗不理’的孩子,那都是有朝氣的,這家孩子,就跟個死魚眼一樣,空洞洞的,那還是接近夏天的日子,我看見她都覺得冷。”
扶了扶靠在石桌上的掃帚,男人的表情似乎有點痛苦。
“那你剛才說他們一家都是瘋子,有什麼說法?”
“當時他們家的房子,所有窗簾都是黑色的,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全都拉得死死的,從沒見過開燈,甚至推著那孩子散步,都是在晚上沒人的時候。”
“這聽著怎麼跟吸血鬼似的……”
“哎,我可沒這麼說啊,不搞封建迷信這些東西。”
掃帚男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右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牙疼。
“你這最多就是說這一家子奇怪,說是瘋子,還算不上吧?”
“是,這些不算,但是所有進入過他們家的貓貓狗狗,沒有一個能活過一週的,基本第二天就死了,屍體還都擺在他們家院子裡,哦,也就是這。”
指了指地面,掃帚男聳了聳肩膀。
“還有啊,那個孩子應該是有點什麼病,一天到晚嗷嗷叫,有時候像是疼得,有時候又像是興奮,反正不正常。那對夫妻我遇見過幾次,每次都用一種非常奇怪,非常帶有侵略感的目光盯著我……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說有些人精神不正常的表現就是侵略感非常強。”
說到這裡,男人終於忍不住,兩隻手開始揉搓自己的臉頰,還疼得齜牙咧嘴。
“你沒事吧?口腔潰瘍你這麼揉……”
“不說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啥了,你們問問周圍的人吧。”
拿起掃帚,男人飛也似的離開了花園,只留下簡文星和張勇兩人在原地。
“照這個人的說法,邱關芸這一家子確實是不正常,再問問周邊鄰居吧。”
簡文星站起身,揹包裡“喵喵”的叫聲傳來,似乎像是在回應他一般。
“它是不是餓了,待會兒詢問的時候可別叫了,這可關乎警察形象。”
然而張勇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在之後的詢問當中,六十六號周圍的鄰居不是完全對邱關芸一家人沒有交集,就是知道的比掃帚男還要少。
唯一共識就是,這一家子人都不像是正常的。
一般人見到這種都是躲得遠遠的,萬萬不想有分毫的糾葛,更別提有什麼更進一步瞭解。
於是,目前所有的希望就都落在了邱關芸生前住的療養院上面。
“無水療養院……?這什麼鬼名字嘛!”
張勇把車開到了療養院門口,看著金色的招牌,實在是沒忍住。
無水療養院位於琴市郊區一角,周邊風景不能說如畫,但也算是比較討喜,綠樹成蔭,百花相映,隔壁還靠著海,標準的療養勝地。
兩人下了車,向保安出示證件後很輕松就進去了,張勇還在吐槽療養院竟然外面圍了一圈高柵欄,像是監獄一樣。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就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後,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