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追債的人,鄒準離開了自己長大的城市,跑到了琴市來謀生,在這裡他繼續當著鋼琴老師,直到又遇見了李齊。
跟李齊的再次相遇並沒有美好,鄒準為了生計,接了個跳哥給的活,幫他培訓一些“才女”出來。
雖然仙人跳主要以美色為重,但是也有人就好個“藝術”,所以跳哥為了能讓人上鈎,就要求自己手下的女人們都會點鋼琴,一般老師哪裡會接這活,生怕連累自己,只有鄒準不在乎。
一天上完課,鄒準正準備離開,卻看到有三個老男人提著褲子從一個破屋子裡離開,他本來也沒當回事,畢竟跳哥的生意懂的都懂。
卻沒成想,一個男人大哭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耳朵十分靈敏的鄒準怎麼聽都像是自己兒時玩伴的喊聲,就立馬沖了進去,卻看見蓬頭垢面的李齊只是蓋了一個毯子,閉著眼嚎啕大哭著。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鄒準的大腦陷入了宕機狀態,他不由自主地走到李齊面前安慰起這個兒時玩伴,對方也像是認出了他一般,哭得更狠了。
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是鄒準趁著沒人還是帶走了李齊,對方似乎精神出現了問題,時而清醒時而瘋癲,但幸好對方還記得自己的住處,鄒準就把他送回了家裡。
後來鄒準趁著上課的機會調查起了李齊的事,才知道李齊不知道什麼時候精神出現了問題,就像他之前看到的,人時而瘋癲時而正常,偶然一個機會被跳哥手下幾個有變態嗜好的人瞅上了,就抓了回去。這幾個人不是第一次抓人回去了,據說還有正常人被折磨瘋了,偷跑出去後被大卡車撞死,事情後來也不了了之。
鄒準雖然看上去是個文質彬彬的人,但是小時候的他是周邊打架最狠的孩子,屬於低調但是有實力的,聽到自己兒時玩伴竟然遭到了這種非人的折磨,他定是要討個說法的。
本來他想的是把那三個人渣送進監獄,卻在一次意外中誤殺了其中一個男人。
“我殺了人,就沒有了回頭路。”
鄒準說著,看了看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我想著,既然我殺了一個,不如就都殺了,前兩個屍體被我扔到山上餵狗了,跳哥找不著人,就以為是人跑了也沒在意。至於那個水族店老闆……他再次遇到李齊竟然還想著那種事,我就讓他喂魚了。”
“你殺完人之後,還有沒有回去現場。”
簡文星想起之前張勇說的,那個店裡還少了幾條魚。
“有”
“為什麼要回去?”
“因為……那店裡有一條魚的花紋很像我跟李齊小時候一起養的那條,李齊一直惦記著,我就過了幾天又去了一趟,裡面太黑,就多拿了幾條。”
“你做這些,李齊知不知道。”
張勇看著鄒準,鄒準也抬起頭看著張勇。
“知道,但是他沒參與,我跟他約好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他最多就是包庇罪。我知道他在外面偶爾發瘋會說我殺了人,真真假假,外面人信或不信,我都跑不掉,所以我也不在乎他出去,但是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又會想辦法替我掩藏,這就夠了。”
張勇還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汪嘉和簡文星也沉默不語,人是抓到了,但是這件事情是沒有什麼完美的結局。
“我不後悔。”
鄒準看著眼前三個人,眼神裡沒有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