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桑予非常大方,直接承認。
“那我家愈仔有沒有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完全沒有。”桑予很認真地告訴他:“他從小到大從來沒給我帶過什麼麻煩。”
“是嗎?可他帶給我們的麻煩可多了。”
“清歡阿姨,我想我們不適合去談論這個話題,你對你的兒子的評價怎麼樣我不在意,”桑予不想去討論這些事情的對錯,“他在我眼裡就是最好的。”
“那你是戀愛上頭才這樣想,等你們結婚了,你還會這樣想?”
“所以我還要他一成不變?還要想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杞人憂天而不能去欣賞這一刻的他?”
“那你還是太天真了。”蘇清歡還是不認為桑予的想法是對的。
“隨便你怎麼想,我始終相信一個人的下限沒有太差的話那就不是事兒。”當然了,桑予其實也是有些沒譜,謝愈的下限是什麼?
她也不清楚。
可是,自重逢以來他從來沒強迫過她做任何事情。
他當年說要將她關起來不讓她走也只是將她關起來一個下午讓她睡了一個好覺。
然後,他為了這樣的舉動而後悔了5年,自責了5年,反省了5年。
這就是謝愈,她深愛著的人。
“是嗎?那就祝福你和我的兒子能有一個好的結果。”蘇清歡幾乎都要陰陽怪氣地說道。
桑予不想再理會她,她也很難去想象謝愈和這對父母相處時候的感覺,真的非常讓人窒息。
她站起來,和謝家老爺子說了一聲之後便去後臺找謝愈了。
“哥,我彈得是不是很差?”
後臺,謝情這般問謝愈。
“是很差,要我遷就你太多,你這些年到底有沒認真練?”
“我就是沒有你有天賦啊。”謝情覺得被他批評都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完全沒覺得不好,反倒還是笑著對他說話的。
“不要拿天賦來說事,那隻能規定你的上限而不是真實水平。”
“可我……覺得天天練琴真的很枯燥,我也做不到像你這樣的,能將自己的想法融入到那些被人彈爛了的古典鋼琴曲裡,每次去彈奏好像都有不一樣的新意。”
“那你還是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吧。”謝愈當然不會強迫他,他不會去強迫任何人。
“我還以為你會勸說我繼續,或者給我一些指點,讓我看起來能更好一點兒。”謝情微微嘆氣,有些難過了。
“我不是你的老師。”
“可你又指點她的弟弟。”
“我就偶爾指點過兩次。”
“我一次都沒有……”
“……”
謝愈好像很難去理解謝情鬱悶和不甘心的點在哪裡,這天聊到這裡只能沉默。
“哥,你很應該說‘今天我留下來指點你’,這樣我就高興了。”
“你爸媽不會喜歡我和你走得近的。”
他用的是“你爸媽”這樣的詞,可想而知他真的是連看都不想看他們一眼。
謝情知道的是,謝愈很討厭很憎恨這個家,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和他根本沒什麼感情的他當時為什麼又要捐贈骨髓給他呢?還因此躺在床上一年,那個時候他又在心裡想一些什麼?
謝情很難理解,他對謝愈的感覺也很複雜。
“那我們偷偷的。”
“不需要。”謝愈幾乎想也不想便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