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張黑宴開、陳鳶、雷公三人的合照。背景是林園鬼屋,三人身後,是上百座連成一排的千本鳥居。
照片中,黑宴開站在中間,他摟著陳鳶和雷公兩人的肩膀,三個人都在笑,關系看起來還不錯。
黑宴開瀟灑俊逸,玉樹臨風,笑起來像雲開月明,看著就讓人開心。陳鳶也眉清目秀,氣質不俗,笑得有點僵硬,但看得出來他心裡很開心。
只有雷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相貌醜陋,氣質猥瑣,笑起來也不好看,而且笑得很勉強。
陳鳶在照片背面寫八個字:鳥居的事,我不能說。
“鳥居怎麼了?”高夢棠小聲嘟囔一句,又把這張照片丟進泡泡裡。
之後的幾個小時,沒什麼事可做,玩家們在宿舍梳理思路。
他們的終極任務是找到殺死雷公的方法。雷公有死誕者血脈,這又是1階難度的副本,和雷公硬碰硬,肯定沒勝算。
除了雷公,還有個令人頭疼的人物:鳥嘴面具人。
此外,高夢棠還有一個支線未完成:幫助雷公獲得進入曇花嶺的名額。
最後,就是碎紙機。玩家們還沒有見過它的真容。
“還有一個疑點,”隗維說,“多面佛為什麼會失控。”
她是最高階監護的病人,精神衛生中心的醫護人員格外關注她。多面佛失控,不像是意外。
赫侖:“當然是鳥嘴面具人釋放了多面佛。他透過這種方式製造混亂,目的是讓林裡與我們分離,從而奪走林裡的靈魂。”
隗維倚在桌子旁,撐著額頭,若有所思:“解釋得通,但在下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三雙眼睛齊刷刷望向他,等他思考出答案。
“釋放多面佛的,不是這鳥人,”隗維倏地抬起眼,目光晶亮,“或者說,‘直接’釋放多面佛的,不是他。”
白介:“為什麼這樣說?”
隗維:“屠呈病房裡的腐臭之氣。”
多面佛在距現在12小時前失控,而距現在14小時前,隗維因擔心屠呈的病情進一步惡化,做出傷害玩家的事,去過屠呈的病房,並讓何羅的觸手鑽進屠呈腦中,這樣一來,何羅可以和屠呈共感,能監控屠呈。
“在下去屠呈病房時,房間裡並無異味。”隗維說,“房間裡的臭味,在多面佛失控前後出現。”
赫侖記下這幾個時間點,聽得很認真:“這不矛盾啊。”
“矛盾,”隗維用煙鬥指著病房的方向,“可曾記得,那鳥人控制了醫學院的學生,攻擊屠呈,才讓屠呈感染了病毒。”
“哦,我好像明白了。”赫侖懵懵懂懂地說,看錶情,他完全不明白。
高夢棠提醒道:“鳥人的引魂燈,只能吸取瀕死之人的靈魂。”
赫侖擰著眉毛,想了半晌,恍然大悟:“你們的猜測是,鳥人原本的目標,是屠呈。屠呈感染了病毒,要住在病房,和我們不是一個房間,方便他下手。但由於某種未知原因,他發現屠呈的靈魂用不了了,這才轉變目標,攻擊林裡?”
“沒錯哦!”高夢棠沖他比了個贊。
“但我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麼矛盾的,”赫侖再次愁眉苦臉,“這不是更能說明,鳥人想蒐集靈魂,所以釋放多面佛。”
隗維:“關鍵在時間。按照我們的推理,那鳥人發現屠呈的靈魂無法使用在先,準備釋放多面佛製造混亂在後。既然如此,屠呈的病房裡,為什麼會留下惡臭?他對關押多面佛的裝置做了手腳之後,應立刻準備攻擊林裡才對,為什麼要回到屠呈的病房?這說不通。”
“這次我真明白了!”白介興奮地說,“不是鳥人直接釋放多面佛,而是有第二個人,幫他釋放了多面佛。這第二個人,由於某個未知原因,釋放了多面佛之後,又去過屠呈的病房。是這樣吧!”
高夢棠和隗維面帶微笑、頻率一致地點頭。
問題在於,幫助鳥嘴面具釋放多面佛的人是誰。
“在下已猜到此人是誰。”隗維扔出一顆彈珠,嘭的一聲,彈珠炸開,形成一層遮蔽磁場。
“是誰是誰?”赫侖和白介異口同聲地問。
隗維:“蒙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