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明爭暗鬥 一天下來,肩膀有些疼,嗓子……
一天下來, 肩膀有些疼,嗓子有些啞,但精神卻格外的好。
唱著唱著,跟那些工友們之間的關系也親近起來, 雖然知道她的名字, 但還是願意管她叫“小鐵梅”。
“小鐵梅, 你歇著去,我們來幫你扛,就是快走兩步的事兒。”
“小鐵梅,再給我們唱一遍歌唱祖國, 聽著帶勁!”
……
對於工友們點歌的要求曲靈一一滿足, 雖然有工友們他們幫忙扛木頭, 她自己也沒閑著。
這為期一年的“青工營”才剛開始, 如果就開始依賴別人,她怕自己習慣投機取巧,想方設法引人同情,從而逃避勞動。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想順利拿到推薦名額,就得實打實地融入到工友們之中,用汗水證明自己。
坑木堆了高高一垛。
下工之前,曲靈回頭看一眼,竟還有些成就感。
範師傅:“回家之後,找人給你捏捏, 多活動活動,要不明天睡一覺起來,胳膊就抬不起來了。對了,晚上到我家去一趟, 我家裡有藥油,能舒筋活血。”
範師傅表情緩和,比早上見著曲靈時,多了親切、友好之意。曲靈心中的成就感更甚,這說明自己今天的表現被範師傅認可了!
曲靈痛快地答應著,說:“那我晚點去,我們一會兒晚上還得去開大會,謝謝範師傅了。”
“青工營”這一年,白天幹活,晚上大家集合在一起,讀報,交流思想,學□□著作,批判別人和自我批判,務必身心都能得到充分的“改造”。
跟範師傅還有各位工友揮手告別,曲靈騎上腳踏車回了家。
曲奶奶,曲樹強還有梁愛勤齊刷刷站在院子中,見她進來,立刻擁過來,幫她扶腳踏車、摘下挎包和水壺。
曲奶奶忙問:“靈兒,幹的咋樣?累壞了吧。”瞧這一身一頭的塵土,落在縫了幾塊補丁的舊衣服上,小臉上混混畫畫的泛著黑,愈加顯得小孫女憔悴、狼狽,這是受了大累啊!
“奶我沒事兒,是有點累,不過還行,能堅持住。奶我餓了,做好飯了沒?”又站頭去看挨在一塊站著的堂哥和好友,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一閃而過,沒放在心上,問:“你們下班就趕過來了?”
梁愛勤:“是啊,你第一天上班,肯定要來看看你,你被分配幹什麼了?”
曲靈見奶奶去了灶臺邊準備盛飯,便小聲地說,“去扛木頭了。”
梁愛勤驚訝,“你這是被穿小鞋了吧?我們那一屆,都是男的被分配去扛木頭,對吧?”
被點到的曲樹強點頭,“對,槓木頭是最苦最累的活兒,我們那屆男女比例大概是七比三,總共就那麼幾個女的,對女同志還是挺照顧的。”
梁愛勤:“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得罪誰了?這兩年她一直老老實實的上學、演出、學工學農,友愛同學、樂於助人,偶爾和同學因利益産生一些摩擦,那也絕對到不了背後下絆子的程度,因為這種絆子,牽涉的人少數得有兩三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要說跟誰能算得上是結了怨,那就是李小志父子了。
可這都過去兩年了,李小志也調去了後勤,以工人身份坐了辦公室,曲靈以為這段恩怨就算是了了,難道真是他們?
曲靈搖搖頭,說:“唯一犯得上報複我的,也就李小志爺倆。”
梁愛勤一拍腦袋,“把他們給忘了,這個小人,不能讓他們繼續這麼欺負你吧,要不我陪你找廠領導去?”
曲靈:“就是個猜測而已,是不是針對我的報複,是不是李小志父子幹的,咱都不知道,也沒有證據,人家也不可能承認。再說了,不讓女同志去扛木頭只是約定俗成的,也沒有明文規定,我要是去找了,就能給我套個逃避勞動,不服從組織安排的帽子。”
梁愛勤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說:“那就只能忍了?”
曲樹強:“咱們現在無權無勢的,只能忍了,靈兒你再忍幾天,過個一兩周就會輪崗的。”
梁愛勤:“行吧,咱們到時候看看,要是輪崗的時候再派女同志過去,就不是針對曲靈的,要是沒派女的去,那可能就是故意的。”
曲靈朝他們笑笑,說:“你們放心吧,雖然有些累,但工友們都很好,都是熱心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挺好相處的。”
那邊的曲奶奶已經把熱在鍋裡的飯菜都端出來,放在牆根底下的餐桌上,招呼著他們:“都過來吃飯吧。”
梁愛勤告辭,“你們吃吧,我走了。”
曲奶奶忙說:“吃完再回去唄,做了你的飯。”
梁愛勤:“奶,我家裡也做了飯,我回去吃。”
曲奶奶只好說:“那你常來玩。”
梁愛勤答應一聲,曲靈跟曲奶奶交代:“你們先吃,我去送送她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