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畫一個方形的圓’一樣不可能,而不是‘跳過海洋’那種不可能。
時間長河只向一個方向流動。
除此之外,歷史上有無數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她嚴厲地看了他一眼。“我真心希望你不要把才華浪費在這種愚蠢的追求上。”
“我只是好奇,”林昭然辯解道,“我剛讀到一章討論術法侷限的內容,想知道作者為什麼如此確定時間回溯是不可能的。”
“現在你知道了,”雲墨心說著站起身來,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真的該走了。回院後我很樂意回答你更多問題。”
林昭然看著她離開並關上門,隨後癱倒在床上。
這個月肯定會很長。
這一次,乘坐飛舟並未讓林昭然昏昏欲睡。
當孃親試圖訓斥他時,他巧妙地用一些敏感話題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因此他確信這不是某種複雜的幻術
——除非施術者知曉一些極為隱秘的家事。
而且他的神志太過清醒,不像是被誘導的幻覺。
就目前所知,他確實回到了過去。
他在飛舟上大部分時間都在筆記本上寫下所有他能想到的重要資訊。
他並不認為這些記憶會很快消失,但這樣做有助於理清思路,並注意到可能忽略的細節。
他發現自己忘了在混亂中從琪琪床下取回書籍,但覺得這無關緊要。
如果課程和上次一樣,他在第一個月里根本用不上那些書。
林昭然確信,這一切與巫妖對他和張明遠施展的最後一道術法有關。
問題是,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術法。
甚至連術語都陌生得很。
標準術語以古篆文為基礎,而林昭然對古篆文足夠熟悉,能透過施法者的吟唱大致判斷術法的性質。
但巫妖用的卻是另一種語言。
幸運的是,林昭然記憶力極佳,記住了大部分術語,並用音標形式記在了筆記本上。
他確信以自己的許可權無法找到這個術法
——它很可能被嚴格限制,像他這樣的初境術士根本接觸不到
—但他打算在學院藏經閣裡查查這種語言,並找一本合適的詞典。
另一個線索是張明遠本人。
那傢伙竟然能和巫妖
——那可是巫妖!
——交手十數回合才落敗。
即便巫妖在戲耍他,這依然令人印象深刻。
林昭然估計張明遠的實力至少相當於三境術士,甚至更高。
這樣的人怎麼會和學院弟子混在一起?
張明遠身上肯定有古怪,但在弄清真相之前,林昭然不打算直接與他攤牌。
畢竟,這可能是那種“你知道得太多,所以我們必須滅口”的情況。
他得小心應對這位張氏少主。
林昭然合上筆記本,揉了揉太陽穴。
無論怎麼看,這整件事都荒謬至極。
他真的有未來的記憶,還是單純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