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鐲子放懷裡,不捨地看了眼應戾,又看了看阮樂,最後和小栗子對視上。
王容猛然發覺,二十一年前,應戾也是這麼小,他那時的不管不顧到底是有多狠心,寒意猛地從心底冒出,他意識到他從不是一個好小爹。
阮樂看王容走路一瘸一拐,皺了皺眉,哪裡奇怪。
應戾等人出去關上門,回去拿出馬車上的吃食,摟住樂哥兒,捏了下小栗子的臉。
在成功把小栗子捏哭後,他被樂哥兒打了一拳,他們進屋去。
翌日一早,阮樂吃到應桂花給他的羊肉包子,香的他黏糊在應桂花身上。
惹得應桂花哭笑不得:“真是沒一點當小爹的樣子。”
阮樂呲牙笑,他偶爾間也會迷惑,他居然當小爹了,不可思議。
不過這一天他依舊沒動手做根雕,下午幹脆和應戾一塊去了縣裡,他去找了應清,把小栗子交給了能在鋪子裡擋風的應戾。
小栗子看了看他爹,嘴一撇就要哭。
應戾冷漠無情:“哭了就把你丟了。”
小栗子聽不懂,只覺得很兇,哇的一聲哭得特響亮。
應戾:“……”
他咬牙柔聲哄了半天,小栗子這才給面子不哭了,盯著遠處樹上的雪繼續吃手指。
應戾閉了閉眼,忍下了揍孩子屁股的想法。
阮樂在應清攤上連吃兩個酥肉餅後打了個飽嗝,他吃撐了,就在應清旁邊走來走去。
應清哭笑不得:“這兒離黛姐兒家近,要不你去買些山楂丸回來吃。”
王雨正帶著手套看書,聞言抱起書起身道:“小爹,舅麼,我也要去。”
“行,咱倆去。”阮樂拉起雨姐兒的手,踩著一聲聲的煙火氣到了沈家醫館。
沈大夫知道沈青黛不久前收了個小徒弟,就是這王雨。
雨姐兒性子乖巧,他和夫人很是喜歡,就是怎麼姐兒們一個個都想做仵作那麼血腥的活計。
沈大夫表示他不明白。
聽聞阮樂他倆買山楂丸,他遞過去一包說不要銀錢,阮樂連忙擺手道:“沈大夫,您要不收,以後我還真不敢來了。”
王雨看師父不在,她頗為失落,和沈爺爺、沈奶奶告別後,出門卻遇到了騎著馬從外面回來的師父。
沈青黛也看到他們,她頓了頓,讓其他人先走,她一會兒過去。
她下了馬走到阮樂身前,腰上頓時多了一個軟乎乎的雨姐兒,她揉揉雨姐兒頭發笑道:“你先進屋,師父有事要和你舅麼說。”
王雨忙不疊地點頭。
正在嚼山楂丸的阮樂懵懵的:“黛姐兒,怎麼了?”
沈青黛低聲把剛才她去清水村檢視應百川屍體的事說了一遍,而她之所以去驗屍,是因為今早王容來衙門自首,說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阮樂緩慢瞪大眼,腦子完全呆住。
沈青黛拍拍他的肩:“這事和你們無關,只是我覺得這事應該告訴你,不過即使我不給你說,等你晚些回去也該知道。”
阮樂迷迷糊糊點頭:“黛姐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