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教導房中事
樂哥兒的膽小估摸不是天生,而是這麼多年在他丈母孃的保護下成長,極少見過生人,更不懂如何去和人正常交談。
以至於從小該克服的怕直至長大後變得更為嚴重,畢竟在這期間,哥兒會把怕不斷施加在內心深處。
他丈母孃的做法沒錯,以她倆的容貌不切斷與外面的聯系,在無家人撐腰的村裡,會活得更為艱難。
應戾捏了捏樂哥兒的手指,眼裡全是疼惜。
阮樂則看到前面有人,他連忙松開手,幸好帷帽遮住了他臉上的羞意。
他知道大戶人家的後門在何處,他之前去林家,走得都是後門。
今日運氣不錯,沒等多久碰到了幾個大丫鬟,看過他的手帕後也不議價,爽快買了幾條。
零零散散賣了一天,二十條手帕竟無一條剩的,阮樂拎著籃子裡沉甸甸的五百六十個銅板,當即表示:“應戾,你要吃什麼,我請!”
眼看天要黑,應戾接過籃子道:“先去看傷。”
阮樂額頭的傷恢複的不錯,臉上傷口有幾處正在結痂,大夫特意叮囑,不能手摳,要自然掉落,不然會留印兒,癢了需要忍忍。
倆人出了醫館各自吃了碗麵,回去阮虎還沒走,倆人坐上牛車,一道回去。
接下來幾日阮樂在家安心養傷的同時給應戾繡荷包。
應戾則找了應桂花、阮文成和阮虎,分別詢問成親事宜後,他去縣裡買了各種物件和食材。
中途應大河來找過應戾幾次,每回都被他給趕出去,應大河忿忿不平,找裡正做主,卻被裡正輕飄飄給擋了回去。
當初分家可是應大河提的,他家是他們村第一個漢子未成親就分家的人戶,之前未有先例,成親具體要怎麼實施,那需看漢子怎麼決定,裡正也無從插手。
這下應大河和王容倆人愁眉苦臉,王容試圖找阮樂,可每回還沒到地方就被其他婦人、夫郎攔著,他連阮樂的面也見不到。
應百川則對家裡這麼看重應戾格外不爽,他言明,往後他娶媳婦或夫郎,必讓爹和小爹坐高堂,絕不和那沒良心的應戾一樣。
逗得應大河和王容忙道:“不愧是讀過書的漢子,說得就是好,往後咱們百川成了舉人老爺,就讓那應戾嫉妒去!”
應百川高傲舉起頭顱,這才是自個爹和小爹該對他的態度。
老屋院裡的大黃狗則豎起耳朵聽完嚷嚷後,搖了下尾巴,用屁股對著屋門,寶貝兒似的慢慢啃地上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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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成親日子越近,家裡越發忙碌,阮樂不在意的心也被這股勁兒給弄得緊張,他檢查了好幾遍倆人的喜服,確定沒損壞後他鬆口氣。
在成親前一晚他的房門被敲響,應桂花鬼鬼祟祟的進來。
今個應戾被應桂花給攆走,明個要成親,今個說什麼也不讓他住這裡。
“三嬸,怎麼了?”
“樂哥兒。”應桂花心裡記掛這事好幾天,今個還是想來細問一番,“你和應戾,到了哪一步?是否已入了洞房?”
阮樂疑惑:“入洞房不是要成親後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