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元夕連忙道。
只是她看著面前飄動的彈幕,有些心不在焉。
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去,彈幕也沒有消失,這叫她如何與帝王親近?
元夕有點如坐針氈。
她想了想,柔聲細語道:“夏日暑熱,陛下可要先行沐浴?妾身這便讓人備水去。”
等帝王沐浴完後,天色估計也就徹底黑了,這些彈幕便也消失,不會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蕭綏喉結微動,“嗯”了一聲。
彈幕顯得很激動。
【這是我能看的嗎?】
【反正這是我應得的。】
【蕭文帝容範曠代,清矜自持,不知道與皇貴妃親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珠翠軒的宮人們提著水桶來來往往,簾幔放下,將高大的屏風也遮掩住,室內生香,氤氳著清雅的蘭草香氣。
【呃……只能看見皇貴妃的視角,皇貴妃不進去,我們啥也看不見啊!】
【這水流聲怎麼聽著更加曖昧了。】
【貴妃娘娘真的不進去嗎?好想求她進去看一眼。】
元夕表面鎮定,心中哼道,她才不會進去呢。
帝王沐浴自有宮人服侍,哪裡用得上她?
半個時辰過後,蕭綏只著一身月白中衣出來,眉眼清俊,似乎沾了一絲水霧的冷氣。
元夕瞧見彈幕消失,微微鬆了一口氣。宮人們抬水換水,一番折騰下來,再到入寢,也不算早了。
珠翠軒的被褥都是新換的,是極為素雅的顏色,元夕站在榻邊,見帝王闔著眼眸,似乎睡著了,於是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塌,和蕭綏隔著一尺寬的距離,側身躺下。
忽然,她感受到一股熱意貼上自己的腰間,不斷往上。
元夕睫羽一顫,轉過身來,對上帝王有些慍色不滿的眼神,不過少女嗓音婉轉如黃鶯,恰到好處的清甜撫平了蕭綏心中的一點躁意。
“陛下還未睡嗎?”
蕭綏敷衍地“嗯”了一聲,將人撈在懷裡,溫香軟玉,令人食髓知味,不知饜足。
修長的手指輕撫少女臉頰,眸中欲色加深,卻在片刻後清明。
蕭綏向來自持冷靜,又見慣了人間春色,即便是再柔情綽約的女子,在他眼中也沒什麼特別的,唯獨這昭美人,如鵝毛輕落,讓人顫癢。
“陛下?”
見蕭綏走神,元夕不解地輕聲喚道。
少女薄唇微張,觸碰到帝王節骨分明的手指,一股奇異的感覺陣陣傳來,下一瞬,元夕就感覺有一雙寬厚的手掌,蓋住了她的眼睛。
重重簾幔輕曳,如白霧綠煙。
一晌貪歡。
第二日,天還未亮,外面就響起了嘩啦嘩啦的雨聲,伴隨著電閃雷鳴,蒼白的閃電照得紗帳內一白。
元夕從夢中驚醒,發現蕭綏目色清明,倒像是醒了好一會兒了。
她嗓音有些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軟聲問道:“天色尚早,陛下不再睡一會兒麼?”
元夕睏倦不已,整個人都還是迷迷糊糊的,實在不懂帝王為何如此精力充沛。
蕭綏看著她的側顏,忽地有些理解,為何會有君王貪戀溫柔鄉,從此不早朝的說法了。
不過他並非那些昏聵之君,自然也不會耽於美色而忘了朝政。
宮人魚貫而入,服侍年輕帝王更衣,元夕自然也不能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