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不騙你。”
本質上的確沒有撒謊,不過是話只說了一半,故意隱瞞了部分訊息的鈴木蒼真,差點兒被少年的情緒激得說漏嘴,好在他及時穩住,點了點頭,叮囑道,“只是到底是危險分子,會比較麻煩,以防萬一,你和亂步他們這幾天可能得加強一下巡查。”
得到鈴木蒼真的保證,中原中也總算是鬆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不少,頷首應下道,“知道了,只要亂步哥不偷懶,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
“那現在我們先吃早飯?”看著少年的前後變化,鈴木蒼真默默在心裡說了句抱歉,面上卻不改分毫,依然笑得明朗,彎著眉眼問道,“接著剛才的話題,今天的玉子燒你是想要撒鹽還是撒糖?”
中原中也想了想,回答道,“唔......那還是撒糖吧,感覺要比撒鹽巴更容易入口一點。”
“行,那等我接著把剩下這份沒做完的玉子燒做完,咱們就吃早餐。”鈴木蒼真笑道,“然後再去偵探社那邊看看。”
中原中也點頭應下,只是,在鈴木蒼真重新擰開爐火之前,他倏地開口喊了一句,“哥哥。”
“嗯?怎麼——”
原本已經轉生將煎鍋重新拿起的鈴木蒼真,聞聲剛想轉過頭,卻在下一瞬,被一陣不輕不重的力道猛地撲在了腰間,他下意識將拿著鍋子和鏟子的雙手高舉,再低頭一瞧,映入眼中的,是一顆橘色的毛茸茸的腦袋。
“不要再出事了,哥哥。”已然將近一米七的中原中也,雙臂緊緊環繞著鈴木蒼真的腰身,將臉整個埋在青年的胸膛中,仿若幼犬的低吟,悶悶道,“好嗎?”
鈴木蒼真神色一頓,不覺沉默了片刻。
“好了,都是快跟我一樣高的人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愛撒嬌。”鈴木蒼真將手中的鍋子放下,輕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腦袋,淺笑著打趣道,“用不用我給你的那份兒玉子燒多撒點糖?”
“不用了,我又不是亂步哥......”自覺不好意思,卻又有些捨不得放手的中原中也,幹脆忍著羞意將腦袋埋得更深了些,嘟囔道,“反正又沒人看見,偶爾一次。”
“好。”鈴木蒼真回抱住中原中也,鼻尖輕嗅著少年帶著淡淡洗發水香氣的發絲,輕聲道,“偶爾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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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給我出的好謀算。”
時隔五年,再一次踏上橫濱這片土地的男人......或者說,石田冗,看著眼前這座熟悉卻似乎又變得有些陌生的城市,眺望著遠方那一棟棟參差不齊的高樓,神情平靜,意味不明地對身旁的人說道,“一場再落魄不過的故地重遊。”
“或許您應該聽過一句耳熟能詳的話。”站在石田冗身旁的男人對此卻是不以為意,與之一起遙望著這片於他而言埋藏著驚喜的土地,悠悠說道,“‘失敗乃成功之母’。”
“呵,是嗎。”石田冗聞言,輕笑了一聲,只是這抹笑意卻並不達眼底,乃至於眉眼間依舊一片冰冷,淡淡道,“你最好能保證你的這句話是對的,否則我並不介意發發善心,給東京灣的鯊魚送一份新鮮的魚食。”
“是在說我嗎?”
卻見男人仿若將石田冗的威脅當作打趣的玩笑,並不在意,甚至反客為主道,“我勸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人肉的滋味可遠談不上美妙,若沒有經過正確的工序加以完善,就連無悲無喜的‘神明’也會厭棄,將其摧毀。”
男人的話意有所指,而石田冗也確實聽得明白。
“看起來,你對自己的‘手藝’相當自信。”石田冗說道,神色較之方才明顯和緩了幾分,只是口中的話語卻並沒有因此軟化半分,嘲諷意味仍舊,“也難怪會惹來那位‘北歐神明’的忌恨,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你碎屍萬段。”
“‘北歐神明’?不過只是又一個人造的奇觀。”男人輕笑了一聲,神色間沒有半分懼意,反而在眸底深處泛起一絲並不明顯的瘋狂,低聲感慨道,“但也正是因為有他這個成功的先例存在,我們才能創造出‘甲二五八番’這個奇跡,不是嗎?”
“石田先生,我知道您的顧慮,但請相信,只要能夠再一次接觸到‘甲二五八番’,我就能將他變作您手中最強悍的兵刃,勝過所有您死去的下屬。”
“若聽完這些您仍有擔憂的話,最近這段時間,不如去橫濱街上走一走,來一場闊別已久的故地重遊。”
男人笑道,就像是一位熱心的導遊一般,為石田冗悉心介紹道,“在您不在橫濱的這五年間,有一家偵探社不但與您的警署合作親密無間,在民間更是廣受好評,值得一觀。”
“尤其是其中的社員。”男人輕哼著喟嘆道,“我的好弟弟對他們可是贊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