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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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大學校園後,溫吟知先去例行參加了校董會,到結束天色就已完全暗下來了,但主樓離生科院相隔遙遙,為能準時趕到,他不得不快步行走穿梭。

溫吟知邊疾走邊抬腕看錶,在踏入實驗樓時距離約定時間尚存空餘,他便將腳步慢了下來,按照門牌號一間間找過去,耐心探索著這首次登臨之地。

走廊的節能燈僅在經過時會感應發光,前路一片昏暗,僅應急通道綠意幽幽,但他望去,盡頭卻有暖色傾瀉,像在將這段路途的終點斜照點亮。

他心中頓時柔軟下來,循著光芒,抬腳繼續任暗色吞噬。

離約定時間還剩五分鐘時,溫吟知來到門口。

皮鞋走在瓷磚地板的音量並不小,但許是門內的人太專心,竟一直沒發覺自己在被注視。

長橢圓形狀的玻璃不染一塵,恰好能將那人的身影全然展現。

他正垂頭看著平鋪滿桌的紙張,手撐在桌臺減緩疲累,身形挺拔如修竹,籠在白大褂裡的腰背清癯而削薄,微微翻出的深灰襯衣領口束住細頸,被一絲不茍地繫到最後一扣。

大概是看累了,他又將其中一張拿起舉到臉前。

動作時頭頂的光暈由身後移轉到頭頂,他微抿著唇神情專注,暖黃投射向下,順著撲閃的長睫跳躍,浸在光芒裡的側臉線條宛如雕刻。

窗外夜色濃稠,而他彷彿過了水的絲綢絹緞,始終不曾被浸染。

溫吟知看得痴痴,被手機振動驚得一激靈,慌忙找回了神思,結束通話電話再抬頭時,門內人已經聞聲看了過來。

說不清為什麼,溫吟知此刻突然很期待是他為自己開門。

但還沒等他發愣完,門霎時被從內開啟了,溫聽腳尖點地發出脆響,不悅地伸手將其拽了進來:“都到了幹嘛不敲門,大爺似的等著我把您請進來啊,溫總。”

“這位是……?”溫吟知發現他聲音和長相不太相符,明明是清冷的模樣,說話的語調卻有些發軟,像是抱著琵琶訴說你儂我儂的吳語。

“老師,這是我哥。”溫聽夾在兩人中間,一左一右地介紹,“哥,這就是我的研究生導師,之前和你說過的。”

在秦榛還陷在“之前說過”的疑雲中時,面前的溫吟知已向他友好地伸出了手:“您好,我是溫吟知,我家弟弟拜師在您門下,承蒙您關照了。”

他忙抬手握住,溫吟知的掌心幹燥,帶著不屬於肅寂深秋的暖意,又高出他許多,使他不得不仰起臉才能與其對視。

溫柔的笑容掛於眼梢,露出雙頰很淺的兩個酒窩。秦榛聽見溫聽叫他溫總,又見他西裝革履,料想應該也是個商人,便有意加深了嘴角的弧度:“教學相長,您太客氣了。”

短暫的相握之後,溫吟知得體地松開了手,瞥了眼一旁的溫聽,語氣無奈中又帶著寵溺:“即使您不說,小聽這孩子我最瞭解,笨還貪玩,肯定沒少給您添麻煩吧。”

溫聽聞言立刻毫不示弱地踩了他哥一腳,表情憤憤,見秦榛在看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頗有種學生時代被叫家長的感覺。

而秦榛只是將手搭在他肩上,目光柔和:“他已經進步很多了,最近為了發刊的資料一直跟著我泡實驗室,到今天才算有了點空閑。”

“我說怎麼不見你人影,還以為你跑哪兒玩去了呢。”兩人不愧是親兄弟,溫吟知對著溫聽依舊賤嗖嗖。

“才沒有!”

溫聽又將他哥鋥亮的皮鞋踩得蒙塵,轉而想起了什麼,拳頭敲在手心一臉恍然,“對啦,老師您剛不是問我今晚有什麼安排嘛?喏,我和我哥要出去吃大餐,您也一起吧!那家餐廳的位子很搶手的,我們排了半個月才搖到號呢!”

“是啊秦教授,不如今晚就賞個光同往吧,雖然倉促了些,但相見也是緣分。”

溫吟知前半句說得官方,後半句像是打趣,不動聲色將邀請美化得更合理,“正好我也和您談談小聽的教育問題,他平常在家竄天猴似的,在您這兒卻挺乖,我得討要點管束經驗才行。”

秦榛始終是隨和的人,此刻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因為這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一天,其實是他和江季聲的紀念日。

從十七歲到二十九歲,幾乎一生最美好時光都被包攬在內,哪怕中斷過很多次,他也不想就此氣餒拋卻。

尤其就在最近,他們的關系正由陰轉晴。

或許今天也是喚醒感情的關鍵節點呢?秦榛樂觀地想著,並在此驅使下興致沖沖地準備了禮物,盡管可能不合江季聲的意,盡管江季聲可能早已將這天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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