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何逸鈞急道:“我不跟你開……
何逸鈞急道:“我不跟你開玩笑, 快說。”
施清奉問道:“那你先說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殺你?”
何逸鈞心梗了一下,道:“算了,保密。”
施清奉忽然俯首低聲道:“傻瓜。”何逸鈞唇畔抽了抽。
這兩個字輕飄飄,似乎是從齒間發出來的……
何逸鈞躺了回去。
這張床小小的, 硬硬的, 何逸鈞習慣了這種床, 所以睡得照樣很舒服。
施清奉往床頭邊靠了靠,一條腿半搭在床沿上, 脊背倚在了牆上, 挑起床角的情鴛燈擱在手上, 端詳著它。
何逸鈞覺得施清奉不走很奇怪,於是翻了個身平躺,偷偷望向施清奉。
施清奉也悄悄瞟了過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回去坐著了?”
何逸鈞淡淡道:“確實。”
施清奉道:“我不會回去的,那兒板凳硬桌子硬, 坐著不舒服, 離窗又太近了,有風吹進來, 怕冷, 今晚就讓我坐在這兒一整晚吧, 我不吵。”
何逸鈞問道:“看我睡覺?”
施清奉道:“陪你睡覺。”
何逸鈞問道:“坐著能睡得著麼?”
施清奉手背指抵著何逸鈞的腦袋挪了半圈,道:“少管我,轉回去,側著睡。”
剛一鬆手, 何逸鈞腦袋又挪了回來,卻一句話也沒說。
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個角度看去,總覺得情鴛燈和施清奉很配, 就好像情鴛燈只為施清奉而生,施清奉只為情鴛燈而溫柔。
一人一燈如同金風玉露,如同比翼連理,畫面還是那樣的唯美。
……
翌日。
何逸鈞醒來時沒有看見施清奉,只看見床旁邊那盞已經滅了的情鴛燈。
他起床想到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額頭,於是下床攬鏡自照。
接下來,他驚奇地發現自己額頭上的傷口癒合好多了,一點都不痛了。
於是他不得不感嘆:施清奉煎的草藥水可真神奇。
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
接下來他寫了封關於面談的帖子寄到睿文王府,簡單吃了午餐,之後帶著琴和詩書出了門,悠哉悠哉來到玉蘭園。
玉蘭園中,逆著枝葉縫隙的斑駁光影灑落在綠茵上,附有流水潺湲,玉蝶歡飛,彷彿歲月靜好,時光繾綣。
於是他不由得感嘆:今天,好熱啊……
幸虧他昨晚換了件輕薄的衣服,要不然都不知道現在會熱成什麼鳥樣。
湛然波紋,臨池而坐
何逸鈞把琴放在一旁,開始翻閱詩書。
似乎詩書內容味同嚼蠟,何逸鈞終於受不了了,厭煩到了極點,故意讓雙手打滑,詩書就這樣直直地掉在地上,自動合了起來。
何逸鈞把琴取了過來,打算先奏出一曲放鬆心情。
之後,池塘岸上琴聲悠揚,依舊是那人走茶涼、物是人非的調子,所以琴聲在這水木清華的美景裡顯得格格不入,但又獨樹一幟,風格迥異。
過了不知多久,琴聲驟然斷開了,彷彿水面也跟著平靜了,風也跟著停了——何逸鈞偶合抬眸時,發現對岸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竟然是柏羽初,而不是昨天那位綠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