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12】
熙熙拿到試卷後，先是快速瀏覽了一遍試題，接著，冒出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這個，真的是他們所說的「難度巨大」？
為什麼他看一遍後，答案就已然浮現在眼前了……
熙熙輕輕眨了眨長睫毛，忽地聽見身旁四周此起彼伏響起微小的叫苦聲。
“怎麼這麼難啊……”
“難搞啊……”
聲音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熙熙因為耳力敏銳，所以還是盡數聽見了。
熙熙露出了不太理解的表情。
隨後，熙熙開始心無旁騖答題。
整個教室裡，幾乎所有人都面露難色，緊皺起眉頭無法下筆。
只有熙熙坐姿端正，下筆如有神，筆尖動得飛快。
這自然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注意，今天監考他們班的恰巧是數學老師。而數學老師正是少數幾個對熙熙有偏見的人之一。
數學老師坐在講臺上的椅子上，扶了扶厚厚的框架眼鏡，有些奇怪地盯著熙熙看。
看了小會兒，數學老師愈發感到奇怪了——這個新轉學來的很有背景的學生，面對如此難度的試卷，能做得這麼快嗎？
他還以為對方是個……花瓶草包呢……
數學老師疑惑皺起眉，有些懷疑地繼續看熙熙，卻驚異看到熙熙已然寫滿了一面，慢慢悠悠翻到另一面，又開始寫了起來。
數學老師不禁有點懷疑人生。
這個速度？
他看了看身後牆上的鐘，才過去短短十五分鐘，竟然可以寫完一面試卷？
這，這真的可能嗎？
數學老師一臉不敢置信，緊接著不由陰暗揣測熙熙是不是提前拿到了答案，把答案背下來，現在才能寫得如此快。
這個的可能性太大了。
因為這個叫熙熙的轉學生背後靠山可是墨先生啊。
墨先生或許只是想用這個方法來給少年鍍層金。
想到這裡，一向熱愛學術的數學老師從心底裡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厭惡。
對這些權貴的厭惡，對熙熙的不恥。
但看著熙熙用更快的速度寫完了試卷背面，數學老師還是不免心情複雜。
他忍不住想：即使是把答案背下來，這個記憶力也是很強了吧。
不過下一秒，數學老師又轉念一想道：沒準寫得亂七八糟的呢。
思緒因為這個事亂飛，數學老師最後還是沒能耐住內心的困惑，準備起身走下講臺，看看熙熙的卷面上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但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便看到座位上的熙熙停下筆、抬起頭，看向他這邊。
數學老師一下又把屁股坐了回去。
他看見熙熙舉起手，睜著幹淨的大眼睛，以合適的音量輕問：“老師，可以提前交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