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勞模嶽總 必須盡快讓“餘牧”來一趟公……
“什麼?!”袖套阿嬤驚得用手捂住了胸口,“哎呦哦呦,這可不能亂說啊!”
麻花辮阿嬤往周圍檢視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人在偷聽後,壓低聲線湊頭到袖套阿嬤耳邊說,“什麼亂說啊,就前天晚上的事兒。我親眼看到的。”
“就在那裡。”
麻花辮阿嬤伸出一根手指往遠處的大橋上點了點。
這橫跨了一道從南向北貫穿了整個常綏市河道的大橋是一處非常繁忙的交通節點,每逢早晚高峰期必會堵車。
“吶,那天呢,就在靠這邊的橋頭位置,一個穿拖地裙的長發女的和一個穿牛仔褲的男的,在那裡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雖然麻花辮阿嬤絮絮叨叨說了不少,但袖套阿嬤發現她非常關心的一個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便趁麻花辮阿嬤換氣的時候插嘴問了一句:“那你怎麼知道這倆人是夫妻的?萬一是情侶呢?”
“那男的先扇了女的一巴掌,女的沒還手啊。現在的小姑娘,脾性一個個大得很,要只是男女關系的話,肯定一巴掌扇回去了啊。”麻花辮阿嬤嘖了一句得意洋洋地解釋道,“那男的掉下去後,我看女的估計也慌了,很快就從那裡離開了。”
離開……
譚盛風和袖套阿嬤同時看向了那大橋旁的人行道。
那人行道所連線的唯一方向正是三人所在的這片老街區。
看到有了不妙聯想的袖套阿嬤變了臉色,麻花辮阿嬤故作高深地補了一句:“她就走的這裡。”
“那女人跑過這裡的時候,嘴裡還唸叨著什麼‘阿蘭託達,我已歸來’,還有什麼‘我自於凜冬中行走,於你,我無話可說’,跟瘋了似的。”
“當時我在樓上疊衣服來著,聽得可清楚了。”
原本只是抱著吃瓜心態的譚盛風聽到這裡震驚了。
因為剛剛麻花辮阿嬤所說的那女人的“瘋言瘋語”實在是太過耳熟了。
熟悉到,他今天摸魚清日常的時候才聽伊萬洛夫斯基在進入待機狀態時說過。
怎麼看這位麻花辮阿嬤都不是七日互娛遊戲的玩家,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編的就更沒可能這麼精準地撞上伊萬洛夫斯基那並不日常而且略顯佶屈聱牙的臺詞了。
所以,她所說的大機率是真的。
原本譚盛風還想多聽一點有關那女人的細節,可此時兩位阿嬤的話題已經轉到新搬來鄰居的家長裡短上了。
譚盛風有些恍惚,這一天裡發生了好多事情,他有點消化不來。
然而,當“如果死的那人真的是餘牧,那展會的演出怎麼辦?”這個問題冒出來,其他雜亂的想法立刻就失去了顏色。
身為總裁助理的譚盛風有了決定。
他必須盡快讓“餘牧”來一趟公司。
“貴公司對這次的展會還真是重視啊。”又一次來到七日互娛的餘牧看著宣傳部員工感慨道,“這幾天我跑你們公司的次數都快比回家的次數多了。”
這位宣傳部員工雖然心裡同樣覺得沒有必要麻煩餘牧跑這麼多趟確認展會細節,但發出這命令的譚盛風背後站著的是全公司說一不二的一把手。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人在公司的地位目前可以被形容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聽說連副總裁周凱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真是給老師您添麻煩了。不過這次應該也是最後的一次了。”宣傳部員工打著哈哈,引著餘牧往會議室方向走去。
餘牧雖然臉上帶著非常職業化的標準微笑,但眼神裡明晃晃地寫著三個大字——他不信。
為了避免讓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尬在那裡,宣傳部員工主動介紹道:“這次要跟您交流細節的是我們的總裁助理,譚盛風先生,同時他也是這次展會七日互娛展臺的負責人。”
這話裡隱藏的含義很明顯:這位已經是這件事兒裡最大的官兒了。
聽他這麼說,餘牧倒是來了興致,問道:“一直聽說貴公司的嶽總是新時代的勞模,基本上公司內的事務不論大小都會親自監督。用這個模式都幹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開竅想找個助理了?”
宣傳部員工聳聳肩:“我們這些公司搬磚的打工人哪能隨便揣測老闆的想法啊。”
餘牧見對方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便收斂了好奇心,默不作聲地跟在對方身後走著。
兩人在一處中型會議室的門口停了下來,隨即那員工在面前的磨砂玻璃門上敲了兩下。
得到裡邊人的回應後,那宣傳部員工用眼神示意餘牧可以進去後就自行離開了。
餘牧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