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還是不去?
殷靈毓一咬牙,背起簡陋的小揹簍。
去!
大不了就是遇上匪盜,得想辦法存活和脫身,但總比自己在深山裡轉不出去好!
不過殷靈毓還是翻出了提前兌換好的葫蘆,往腰上一掛,這才開始全力往那邊趕路。
東漢末,腰間懸掛葫蘆即為表明郎中身份,意味懸壺濟世,在《後漢書》裡有記載。
如果遇到不太有腦子和道德的那沒辦法,但大部分人還是不會輕易開罪郎中的。
望山跑死馬,等殷靈毓快趕到那抹煙升起的地方時,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原本她還想著藏在遠處看看,現在她只能祈禱人還沒吃完還沒走。
早百八十步開外,兆達就聽到了有東西,還以為是狼豺虎豹,連忙把大刀從地上撿起來握在手裡,卻見不過一細瘦瘦的毛頭小子,把臉一抹,頗有些惡聲惡氣:“嘿,那小子!打哪兒來的!?嚇死人了知道不!”
殷靈毓叫這老大嗓門震的耳朵都疼,打眼兒一瞅,豁,一米八九的大高個子,膀大腰圓一漢子,跑不過跑不過。
“在下是來採藥的。”說著,殷靈毓壓低了聲線,只覺是少年的清朗,還舉起路上薅的一把見血清晃了晃。
兆達也瞧見了殷靈毓腰間的葫蘆,立馬打了個哈哈:“嗨呀,原是小醫士當面,某失敬,失敬。”
當遊俠的,對郎中總是抱有幾分敬意的,畢竟行走四方總要受傷,好的郎中關鍵時刻真能救命。
哪怕殷靈毓看起來年幼,但能往腰上掛葫蘆,那是敢給人治,真有本事才掛的,兆達當然客氣了不少。
殷靈毓把草藥扔進揹簍裡,一拱手:“壯士心思縝密,武藝高強,是在下唐突了。”
“哪裡哪裡,某姓兆名達,字任止,幽州涿郡人。”兆達嘴角壓不住的拍了拍身上的土,趕緊抱拳還禮,自報家門。
殷靈毓也落落大方道:“在下殷珏,見過任止兄。”
兆達正烤著兩隻野雞,殷靈毓從揹簍裡拿了預先扔在裡面的烙餅分食,二人對坐下來好一番客套寒暄,殷靈毓才得知此處是秦嶺山脈,而兆達是來獵獸皮湊盤纏的。
“聽聞玄德公如今已是平原相,某如今出了孝,了無牽掛,自當前去投奔效力!”
“昔日玄德公可是招攬過某家大兄的!”
“據說啊,這片山頭有好些野豬,可惜打了估計也帶不走,某的目標是虎皮,只要能殺一頭虎,剝皮帶去曾老爺子府上賣了,估摸著就夠某一路花銷了!”
兆達很健談,殷靈毓零零碎碎得知了不少資訊,順便也就搭上了兆達,拍著胸脯保證帶她出山——前提是若是待會兒兆達受了傷她得管。
兆達把雞腿撕下來塞進殷靈毓手裡,然後抱著整隻雞開始啃,聲音含糊不清:“某踩過點的,殷兄弟放心吧,在這裡等著便成,某若是不能成事,也絕不帶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