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修路自然沒有青石板美觀,勝在便宜省力,省心省時。
官路翻修的同時,李世民還從內帑裡抽出一筆錢來,給貧民窟翻修了堅固的小水泥屋,並用上了玻璃的窗子。
現在他內帑的主要錢財來源就是玻璃,腳踏車,肥皂還有拍賣會,之前那些自己的生意和這些大頭相比要相差很多,他手頭寬裕,能做的事情自然就更多了。
而國庫,自從以極少的損失剿滅了突厥,也得到了不少的補充,再加上三五不時的有這些生意的商稅補充,也能支撐得起揮霍。
孫思邈還在研究天花和牛痘。
天花是在東漢年間傳入的,最開始因為出現在俘虜身上,被稱為“虜瘡”。
而歷史上最早關於天花病情的明確記錄,是在晉代著名醫學家葛洪的著作《肘後救卒方》。
“比歲有病時行,乃發瘡頭面及身,須臾周匝,狀如火創,皆帶白漿,隨決隨生。不即治,劇者多死;治得差者,瘡瘢紫黑,彌歲方滅,此惡毒之氣。”
但並沒有提出解決的辦法,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一個小村子,往往就隨著一場疫病輕易堙滅。
孫思邈行醫多年,也曾見過天花,且根據以毒攻毒原則,提取出天花患者瘡中膿汁敷於面板,若能成活,則可預防天花。
但並未系統實驗過,也並未真正證實過,現在他要證實這件理論,但用一種更安全的方法。
“師父,既然人和動物有時會得一樣的病,那為什麼有些病人就不會死,但動物會死?”
“而有些病,動物好像就反而不會像人死的那麼多呢?”
這幾句話,讓孫思邈開始深思和探究,而他第一個發現的,就是牛痘。
太像天花了,但牛似乎就只是生了些疹子,毫不致命。
若是以此來預防天花,會如何?
李世民給他撥了三百死刑犯,不全是長安牢獄中的,有不少還是各地送上來湊的。
若能熬過去,罪孽一筆勾銷,留在莊子上做事,熬不過去,那就是命數,是報應了。
大唐律法也算嚴明,特別是在李世民治下,他們只有感激,沒有不應的。
如今他們基本上都大好了,孫思邈便將牛痘法報了上去。
剛安靜沒幾天的朝堂再次熱鬧起來。
倒也不盡是認可,但真實性卻毋庸置疑,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百官面前,孫思邈新著的《風邪論》自然是一帆風順的拿去活字印刷機器那裡出版去了。
盧家被迫抽調了不少人力物力去經營牧場,從中得到了些許甜頭:跟著朝廷走,只要乖覺,好歹能蹭一口湯。
殷靈毓給李世民的羊毛脫脂技術以及紡織技術,被李世民分潤給了盧家,有了糖吃,盧家就讓自己忘了之前的大棒,積極的開始促進牧場的落成。
以至於其他幾家如今也是搖擺不定。
和朝廷低頭吧,沒面子又沒自主權,堅持下去吧,好像更是撈不著好。
李世民和殷靈毓笑:“他們真是鑽營的很。”
他又跑到了莊子上,這次沒帶大臣,但帶了長孫無邪和李承乾。
殷靈毓對此不發表意見,世家其實也可以類比資本,但比起資本又有所不同,不過本質上仍舊是壟斷的掠奪的,追逐利益的。
她只撥動著面前的大碗套小碗,李世民湊過來摸了摸碗外面冰涼的水珠:“小妹這研究的又是什麼?”
“製冰。”殷靈毓抬眼看向李世民:“硝石放進水裡會結冰,但不能吃,我就在外面又放了一碗水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