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嗤之以鼻,說得這麼自信,你倒是別夜裡偷偷起來蔔卦啊!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若是師父說鬱羨的事算不得準,那推演我的呢?
我亂了。
再次見到江綰的時候,她被人欺負,推下了湖裡,可把我嚇壞了。
我欲跳下去的時候,旁邊的人拉住了我。
“世子,男女有別,你今日若是救了她,只怕日後會拉扯不清。”
這話聽得我都氣笑了,我還怕這個?
我怕的是,她不肯和我拉扯。
我將人救起來的時候,少女渾身濕透,躲在我懷裡,我以披風將她裹緊,她看著我那眼神,杏眸無辜,澄澈透亮。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麼狗血。
有的人,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生出了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念頭。
當時我就在想,若是日後和她有了孩子,得叫圓滿。
有這麼美好的小姑娘相守一生,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那人生可不就是圓滿嗎?
江綰似乎不信我喜歡她。
我送了她玉簪,給她嚇壞了。
杏眸透著不知所措,我只能告訴她,那是母親交代的。
送簪即求娶。
母親送的,和我送的,有何區別?
反正,她都得嫁我。
後來,她告訴我,她打算相看,讓我不用為難。
差點沒把我氣笑了。
她若是敢去相看,我便打斷那狗男人的腿。
別問我為何不遷怒她,我可捨不得。
萬一把她嚇到了,回頭她再看上個張景言還是李景言,我找誰說理去?
我尋思著,她不是口口聲聲要報恩嗎?
話本有雲,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要報恩,就不能只是口頭上說說。
我承認,我騙了她,哄著她和我成婚,一方面,我告訴她這只是權宜之計,一年後我們就分開。
另外一方面,我讓傅狐貍下了賜婚的聖旨。
從古至今,陛下賜的婚事都不能和離。
除非我死,否則江綰這輩子別想著嫁給別人了。
把人娶到手的那一刻,我心略安。
但我還是怕嚇著她。
把人娶進來後,我原本打算先和江綰慢慢培養感情,徐徐圖之。
一輩子那麼長,我總會等到她喜歡我的那一日。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長樂這丫頭竟然也和她分外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