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還想嘴硬,衛逵彪率先拔出大刀,豎直插在地上,淩冽的刀刃冰冷地劃破了大夫的耳垂,大夫明白,若是他繼續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衛將軍,你可知道南山上有一處密道?”
“那是本將下令修建的,有何不知?你莫要在這裡打哈哈!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將軍當然知道,那密道是最後的希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的,密道修好至今,已經三年時間了,這三年中,幾乎無人看守打掃,以至於藤曼全部將洞口堵住。”
“你說這些是幹什麼?老子是問你誰讓你刺殺宋將軍的,你在這裡給我扯什麼密道!”
衛逵彪顯然不想再與大夫憶舊,他只想當下立馬知道幕後主使,然而大夫卻依舊不慌不忙,娓娓道來。
“前幾天,魏國突然來犯,我軍死傷慘重,老夫不得已去山上採藥,偶然路過洞口,卻發現裡面住著幾個人。”
“住著人?是誰?”
“攏共三人,一個身著錦繡衣衫,風度翩翩,看起來是個貴公子,一個穿著魏國的袍子,另一個帶著刀,是個侍衛。”
“他們在密道裡幹什麼!”
大夫搖搖頭。
“老夫手腳笨,到蜜豆口的動靜太大,他們立馬警覺,將老夫拽進洞中,綁了起來。”
“是他們指使你的?”
“老夫有罪啊!”
說話間,大夫落下了兩行熱淚。
“他們細細盤問老夫的底細,起初老夫反抗不依,沒想到他們派人打探到了老夫孫女的下落,還揚言要老夫斷子絕孫,沒有辦法,我就......我就......”
“你可知道他們的底細?”
大夫抹幹眼淚,仰著頭回想了一番。
“只聽那個侍衛一直在喚武公子。”
“武公子!”
衛逵彪立馬恍然,是武安明,沒想到到了現在他依舊不安分,衛逵彪立馬派人去往密道,隨後,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大,扭頭盯著大夫。
“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不給老子說,非要瞞著我!你可知道,若不是宋將軍那個侍衛前去看望,你可就釀下大錯了!”
大夫後悔莫及,他爬起來,往衛逵彪身邊湊過去。
“衛將軍有所不知,這營帳中,安插有魏軍的眼線,若是老夫貿然將這事告訴你,恐怕老夫的孫女就沒有活口了。”
“竟有這事!”
衛逵彪大驚,他將大夫提到身邊,又問了一句。
“你所說的可是事實?”
“老夫若不是不想斷後!怎麼可能做出殘害忠臣的事!衛將軍!你是明大義的,老夫這輩子別無所求,唯一希望的,就是家中的兒孫能夠安身,老夫離家已經有十年了,這十年間一直跟在將軍你身邊,為將士把脈治病,老夫知道刺殺宋將軍這事實屬大逆不道!要殺要剮,老夫悉聽尊便,只不過!”
大夫梗嚥著,他頓了頓,兩只膝蓋在地上交替著快速前進,他一把抓住了衛逵彪的鞋子,將頭埋在地上。
“衛將軍,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你高抬貴手,救救老夫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