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粗布麻衣,但對比剛才那一身不知道好了多少,耽誤之急,她要找一個洗澡的地方。
見屋內空無一人,蘇卿怡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說巧不巧,裡面正正好有一缸水,蘇卿怡找不到遮蔽的簾子,只好簡單沖洗了頭發,然後擦拭了身上較髒的地方,洗完之後,蘇卿怡如釋重負,換好衣衫,便偷偷溜走了。
天色已暗,方才的商隊就住在不遠處,蘇卿怡躲在馬隊中依稀聞到了茶葉的味道,她推測,那一行人應該是茶商。
“要不先進去求求他們收留我,說不定遇上的是個大家族呢。”
還不等蘇卿怡進去,客棧中就傳來陣陣打鬥聲,裡面刀劍向拼,掀桌子砸板凳,燭臺掉落一地,沒一會,客棧就燃了起來。
“不是,這一天天的,我是遇上了什麼邪祟嗎?這麼倒黴!”
蘇卿怡趕緊跑了出去,但她人生地不熟,害怕出去撞上了女乞丐,於是就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洞躲藏,客棧中求饒聲一片,馬廄中的馬匹見著火光,紛紛受驚,大跳著掙脫了綁在柱子上的韁繩,拉扯過大,馬廄瞬間倒塌,好幾匹馬都被壓死了。
客棧的門板柱子被燒得劈裡啪啦,裡面的求饒聲漸漸消失,蘇卿怡哪見過這場面,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捂著嘴屏住呼吸。
這時,裡面走出來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他身材魁梧,腰上別著一把劍。
“找到了嗎?”
“回稟將軍,我們將客棧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
“把這裡處理了,我不希望落人話柄。”
“是!”
蘇卿怡藉著火光看清了那人的樣貌,她心想,這人長得不錯,怎麼這麼心狠手辣,果然人不可貌相!
待所有人撤離,蘇卿怡才慢慢爬出來,她看著那片廢墟,心中五味雜陳,果然不管是在哪個時代,人都是殘忍的。
突然,蘇卿怡的腳踝被一隻手拽住,她汗毛倒豎,張嘴大叫,當即蹦上兩米高。
“救……救我……”
說完,那人就暈了過去,蘇卿怡落地後順了順胸口,要不是有外面這層皮裹著,可能心髒都跳出去十裡地了,她抄起手邊的木棍,心有餘悸地蹲下看著地上那人。
“喂,醒醒,醒醒。”
蘇卿怡用木棍戳了戳他的肩膀,見沒有反應,蘇卿怡試探地摸了摸他的大動脈。
還活著。
蘇卿怡當即撈起袖子,開始給地上那人做心肺複蘇,她雖然在網上看過方法,但從來沒有實操過,憑藉著記憶中的手法,蘇卿怡開始在他胸口上按壓。
只不過節奏紊亂,並沒有什麼作用。
“好像網上說過,最炫民族風的節奏很適合做心肺複蘇。”
於是蘇卿怡在心中默默哼唱,但是隨著按壓時間越來越長,蘇卿怡大汗淋漓,幾乎沒了力氣,她幹脆放聲唱了出來。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
這首歌果然有效,男子咳了幾聲後,微微睜開了雙眼。
蘇卿怡滿頭大汗,癱坐在地上,用袖子擦著汗水。
“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累死了……”
男子撐起身子,對著蘇卿怡拜了又拜,頭在地上磕了又磕。
“多謝恩人相救!大恩大德,我武安明此生沒齒難忘!”
“行了行了,別感謝了,快起來,別等會磕頭磕暈過去了,我可沒力氣再給你心肺複蘇了。”
武安明還有些虛弱,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蘇卿怡,雙手向前作揖問道:“不知姑娘哪裡人氏,家住何處,姑娘莫要誤會,小生只是想略備薄禮,登門拜訪,以表謝意。”
蘇卿怡上下打量著武安明的衣著,綾羅綢緞,是個富貴人家,從面相上看,武安明還算老實,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副皮囊下穿著顆怎樣的心,若是像剛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樣,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此外,就算武安明是個正人君子,但這潑天的富貴蘇卿怡還是接不住啊!她在這裡哪有家啊!武安明上去哪裡找門啊!
見蘇卿怡面露難色,武安明再一次俯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