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子嗣絕南家上位
靈兒是死前是推開大門,想去找娘親。滾下臺階死在外面的。太子看著弟弟出去了,但是攔不住他。
他腦子遲鈍,搞不懂弟弟想幹什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後悔了。
他年紀稍大,靈兒留給他的藥也就一口,毒發的慢。
穆滄翼先吐了一口血,然後忍不住渾身抽搐,又遺溺了一身。胃裡湧出來的血,咽不下去,吐在一旁。等血吐完了。
發現自己竟然能站起來了,渾身也不抖了,他趕緊爬起來,給自己換褲子,換衣服。換到最後,他又開始吐血,也站不穩了。他便滾到鏡子邊,黃昏掌燈之際,屋裡暗暗的,他看不清鏡子裡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冠冕有沒有戴正。
反正糟蹋了半生的太子,倒是死得幹淨,眾人發現他時,他上半身是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只是下半身的雙腳因為疼痛,絞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怎麼坐著死的。
楚王倒是死得難看,四肢都是不自然的扭曲,七竅流血。
眾人如實彙報完情況。
“什麼,靈兒他怎麼也死了。”穆衛祈聽到訊息微微一怔。
“這……好像是大殿下抱著三殿下送進東宮的。”
“罷了,全死了也好。你們先退下來吧。”他揉著眉心,感覺有些頭疼,一下子死兩個兒子,對宣孃的打擊也太大了。
本來打算先死大兒子,如果阿錦不高興,再弄死小兒子的。如果阿錦能原諒自己,自己倒也樂意讓小兒子活著。
遠處的奏樂聲隱隱約約傳了過來,皇上一瞬間心如亂麻,甚至沒什麼心情去宴席,但是為了阿錦高興,他還是去了,只是他忘記換掉被茶水打潑的衣服。
南玉錦坐在皇帝一側,身著月白色長裙,披著紗霧般乳白色披帛,面無點妝,素顏也是出塵如白玉蘭一樣。僅僅用發帶和銀簪挽起頭發,鬢角還垂下幾縷發絲,她表情還是一如往常的淡漠,拿著團扇,斜歪著坐在椅子上看著歌舞。反正都是家裡人,她沒必要裝得端莊,怎麼舒服怎麼來。
南玉錦跟呂宣一樣都頗受家裡的寵愛,但不同的是,南玉錦在家是“女王”,她敢吵架,敢打架,而且離家出走這種事情信手捏來,輕車熟路。她天生清冷出塵的相貌,沒嫁給穆衛祈之前,性子暴烈張揚得像打鐵花,美得奪目,卻也燙手。
呂宣不是,她是家裡的乖乖女,除了嫁人一事,什麼都聽父兄的,是每天準時守在家門口等父兄回來的小女孩。臉沒有毀容前,粗長黑眉,亮圓的大眼,長得雍容華貴。性格卻內斂。
南玉錦已經累了,面對兄弟姐妹十二個時辰不停的勸說,軟磨硬泡。她再沒有小時候那般無法無天的心性。看著歌舞退去,她稍稍有些不悅,皺著眉頭,看著穆衛祈,不知他又在耍什麼把戲。
接著幾個人身穿官服的人進來,為首的大太監說著太子和楚王的死訊,底下人都震驚了,但是他們沒震驚多久,便齊齊看著他們家的女兒,那些貪婪的眼光,讓南玉錦頓時心生一陣惡心。
“笑呀,你們怎麼不笑,看我幹什麼呢?舞得正漂亮呢,為什麼不繼續跳呢”她悽慘冷笑道。
“阿錦。”穆衛祈小聲喚她道。
穆滄鈞看著母親的樣子,有些不可置信,轉身再看,自己的舅舅姑姑外爺表弟表妹們,雖低著頭,嘴角都抿著上揚。他感覺渾身像被冷水澆透了一樣。
“不……弟弟怎麼會,明明白天還是好好的。呂娘娘一定恨死我了。我得去看看。”他心裡頗為慌張無助道。
他抬頭看向父親,再也沒有往常一般的敬重,直接拂袖而去,甚至不想再看父母親一眼。
年少無知的穆滄鈞現在才意識到皇權原來是這麼恐怖的事情。生死如同兒戲一般。
穆衛祈沒有管大兒子的離席,而是痴痴深情地看著妻子,小心又討好道:“阿錦,你看我跟別人生的孩子全都死了,我只有滄鈞一個孩子。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我當然原諒你了。為了給我那單純善良的好兒子積陰德,我怎麼敢不原諒你,你看他們笑得多開心呀,我父母血親笑得這麼高興,我自然也是高興的,雖然他們是一群酒囊飯桶,見風使舵,貪生怕死之徒。”她冷笑道。
穆衛祈聽聞當場下旨道:“告訴呂源,如果敢動南家人,呂宣馬上死。”
“是。”
南玉錦真覺得沒意思,她想去看看呂宣。雖然她曾經恨她入骨,如今回想,穆衛祈的背叛,關她什麼事情。
她看向穆衛祈,這個曾經同床共枕,無話不談的人,她笑著嬌語嗔嗔的質問道:“你是要史書記載你的深情,還是我的惡名。你說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