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剛起身,秦燁和韓淑便找上了門。
一夜的修整,秦婉身上的毒已經退個幹淨,有的是力氣。
他們進來的時候,秦婉正在鏡前梳妝,韓淑來的時候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要生氣,可看到秦婉的瞬間,她卻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火氣。
“婉兒,昨夜的事情你如何解釋?”韓淑問道。
秦燁一個眼神,房間內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春桃正在給秦婉梳頭,這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了。
秦燁見她未動,又是怒瞪一眼,嚇得春桃不再停留也退出了房間。
沒人給梳頭了,秦婉便自己梳,也不看他們。
韓淑等了半晌,還是不見秦婉開口回應,走上前兩步,又問:“昨夜的事情你如何解釋?”
秦婉從鏡子裡與韓淑對視,反問道:“你想我如何解釋?”
此番一言,把韓淑氣得不輕,那晚她找上秦婉,求著秦婉救一救秦琅,但她就是不救。
琅兒可是她的親哥哥,她眼睜睜地看著親哥哥身陷險境,卻不搭救。
只要她那晚去找四皇子,琅兒就不用去了,她卻見死不救,若是這般她也不說什麼了。
可眼下又自導自演對四皇子投懷送抱,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的心思深沉。
“琅兒給你製造機會讓你與四皇子...行歡),而你卻砸向四皇子,導致琅兒被派去雲州剿匪,若是你當真不願也就罷了。”
“可昨夜你又自行演繹一出綁架戲碼,引四皇子入局,從而投懷送抱,你明明心裡還是愛慕四皇子的,卻不願救下琅兒,這一點你不要解釋嗎?”
秦婉怔楞一瞬,透過鏡子看向韓淑,她能感受到韓淑的憤怒。
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秦燁,看他同樣眸中帶著不解的盯著自己,便知道他們都是這般認為自己的。
秦婉將梳子放在妝案臺上,沒有挽起的青絲垂在身後,濃密而又修長的睫毛將眸中呈現陰影。
起身看向韓淑的一瞬,透著不見底的深邃。
“當時你們可在現場?”秦婉的反問,將二人問得愣住。
“你們不在現場又怎知道我是故意的?我被人綁架,你們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而是責怪我為何不救秦琅!”
秦婉直視韓淑目光,眸中的壓迫讓韓淑竟是畏懼幾分。
“我為何要救他?他將我捆了送給我下藥,送到別人床上,這樣的人我千刀萬剮都不解恨,為何要救?”
“你們與其在這質問我,不如現在去菩薩面前跪著,祈求秦琅可以平安歸來,不要死在外面的好!”
“你......”
韓淑被秦婉的話氣得幾乎要喘不上氣。
秦燁慌得去攙扶幾乎要站不穩的韓淑,怒視秦婉一眼。
“秦婉,你是怎麼跟娘說話的?老二可是你親哥哥,縱使他做得不對,你也不能詛咒他...死)!”
秦婉可不想詛咒他死,她是真的想親眼看著他回不來。
“怎麼?你既然擔心秦琅,那你為何不向陛下請命跟著一起去雲州?是害怕嗎?”
秦燁呼吸停滯,憤怒的神情下閃過一絲慌張。
雲州匪患嚴重,是連徵戰多年的司馬大將軍都無法剿滅的存在,豈是他一個徵戰經驗甚少的世子可以剿滅的。
當他聽到陛下命令秦琅去剿匪的時候,他有一刻是慶幸的,慶幸陛下所指的人不是他。
他現在仕途正盛,只要穩住不出意外便可襲爵,便可掌握大權。
所以這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願意去,即使親人在前,他也不會跟著冒險。
他以為他隱藏得很好,但他的心思卻被秦婉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