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柳苔坐在妝臺前發呆。
她有些拿不準那個吻是什麼意思,而賀淵也沒有多說。
他們已經是夫妻,更親密的事都做過,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要探尋那個吻的成因。
今日賀淵要帶柳苔出門冬獵,幾個好友家的女眷也要去。
這可忙壞了春曉,她聽說賀淵的好友不是皇親國戚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生怕柳苔的行頭不如人,被人看低了去,便翻箱倒櫃地找,將衣裳首飾鋪了一地。
等柳苔回過神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沒忍住笑。
好麼,真是“珠珠翠翠插滿頭,只差把那梳妝臺嵌裡頭”。
”春曉,我這是去打獵,還是去賣首飾?”
春曉“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這是柳苔在笑話她。
小姑娘不幹了,雙手叉腰,罵她好心當作驢肝肺。
柳苔好是哄了一會兒,才把人哄順。
結果賀淵掀簾進來時,看著那堪比妝臺的發髻大笑出聲,笑得春曉的心碎了一地,哭著跑了出去。
柳苔瞪他,他卻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一雙眼清澈又無辜。
她嘆氣,將發上那些金銀珠寶摘下,只留楊姨娘送她的那支玉簪點綴一二。
她面容清秀,年紀又輕,壓不住大富大貴的妝。
賀淵瞧了片刻,又從妝盒中拿出一對珍珠排簪,插在對稱的尾髻上,俏皮可愛。
”走吧,夫人。”
雪地裡有兩只野兔,賀淵將柳苔圈在懷裡,教她如何瞄準獵物。
柳苔看著那兔子,雙手顫抖,怎麼也對不準。
”要不算了吧,你瞧瞧它們,冰天雪地還出來找東西吃,也不容易。”
賀淵卻把住她的手,拉滿弓弦,對準了野兔。
柳苔說又說不聽,掙又掙不脫,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賀淵湊到她耳邊,輕笑:“真哭了啊?”
柳苔這才明白他在逗自己。
”壞東西。”
同行好友鬨笑出聲,柳苔漲紅了臉,還是其他夫人來拉她,才坐回火堆旁。
一行人喝酒侃大山,柳苔捧著發燙的臉,胡思亂想。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歷。
原來,哪怕同住一個屋簷下,哪怕是夫妻,過的日子依然是截然不同的。
賀淵的天地廣袤無垠,而她的天地在後院,四方都是圍牆。
真不公平!柳苔嫉妒得雙眼發紅,賀淵卻不知道。
他只顧將她的手放在心口,對著月亮說些花言巧語。
月亮是會變的,可是賀淵的心跳聲太吵了,吵得柳苔的心也跟著軟下來。
只可惜,她剛打定主意好好住在圍牆裡,邊關的急報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