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姨娘添妝,但她有姐姐。
柳苔將那鐲子戴上,沉甸甸的,壓得她心口泛酸。
”苔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從今往後,奔著好日子去。”
院中,鞭炮聲響起,噼裡啪啦一頓炸,媒婆歡歡喜喜地走進來:“柳三姑娘,吉時到,該出閣啦!”
柳苔見過兩位姐姐出嫁,總以為自己已經輕車熟路。
可真當她自個兒蓋上蓋頭的時候,卻比任何時候都慌。
她長呼一口氣,賀淵是她親自挑的夫婿,起碼臉是好看的,身材麼,唔,也不錯。
這麼想著,從閨房到正屋的路也平坦起來,她的腳步逐漸變得輕盈,就連給老頭子磕頭都沒那麼難受了。
柳苔想,她不能哭,和別人不一樣,她的夫婿是她自己選的,她打了勝仗,憑什麼哭?
她得笑,一路笑到賀家去,才對得起她挨過的鞭子。
至於到了賀家後會過上什麼日子,再說吧。
實在不行,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信手拈來!
賀淵拜堂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娶的小娘子確實很不一般。
一聲沒哭不算,給她親爹磕頭時,頗為不情不願。
等掀開蓋頭時,他的揣測徹底坐實。
她的妝面整潔,不僅沒哭過的痕跡,還頗為好奇地打量起新房來。
一雙眼睛巡視屋子一圈才落到他身上,彷彿他是這屋子的添頭,捎帶腳送的。
真有意思。
賀淵的好勝心也被挑起來,他將柳三姑娘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定要她明白,他和這屋子誰才是大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