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此前的種種怪事,我的心裡驀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唔,具體說不上來,但……就是讓人感到很夢幻。
比如說,這孩童大半夜在道觀門口哭,這本身就很怪異了!
你說你哭就哭吧,我讓你進屋待一宿,正常孩子都會答應下來,可是他卻執意下山,還以死威脅。
再說下山的路上……我居然碰到了阿牛。
這事兒說起來就更蹊蹺了,畢竟丁婆婆跟我解釋過,以阿牛現在的狀態基本上是不會亂跑的,他就等著頭七變成真正的屍鬼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真按耐不住對我的恨意,想今晚就上山殺了我,那剛剛碰到我時,為什麼不追上來?
還有啊,胡樵夫的兒子若真的走丟了,他和陳寡婦會安然的待在家裡?不應該四處尋找,直到找到為止嗎?
這些事真是不能深想,越是深想,就越是細思極恐。
我面色煞白的扭頭看向那孩童,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那孩童咧嘴一笑,說“他的確不是我爸。”
“你……”我剛想追問他,山上的時候不還跟我說他爸是胡樵夫嗎,還說什麼他爸砍柴,他肚子餓,去找野果子吃,這才走散的,怎麼見到了胡樵夫,卻又變卦了?
可惜這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那孩童便一把將我推開,從胡樵夫的身邊擠進了屋。
“唉你,你幹什麼?”胡樵夫很是不解的問道。
說話之際,他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盯著我,彷彿在質問我帶來的這小孩是誰。
對此,我能怎麼說?我也只能搖搖頭。
隨著孩童進了屋,胡樵夫嘆了口氣,只能跟著進去。
我想了想,也走了進去。
因為我實在太好奇這小孩想幹嘛了。
甚至我懷疑他該不會是陳寡婦的私生子吧?
但很快,陳寡婦的反應便打消了我這個念頭。
只見那小孩進了屋後,便笑嘻嘻的喊陳寡婦為媽媽。
躺在床上休養的陳寡婦卻一臉不解道“你,你這娃怎麼能亂叫人呢?誰是你媽媽?”
“你是啊,你很快就是了!”小孩笑道。
“很快就是?”
“是啊是啊,我說你是你就是。”
“你……你是誰家的孩子?這大晚上的,怎麼淨說瞎話?”
陳寡婦說著,疑惑的看向胡樵夫,又看了看我。
胡樵夫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就更不用說了,我到現在都是懵逼的。
尤其是這小孩的說辭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母子這種關係,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來的很快就是?
我看見陳寡婦的床上的確還躺著另一個小孩,心裡很快就斷定,我帶來的這男孩肯定和他們沒關係。
想到這,我忍不住上前拽那小孩說“行了,別擱這胡鬧,趕緊跟我出去!”
“我不出去,我就是陳雪月的兒子,而且馬上就是了,不!現在就可以是,不信你看!”誰知小孩一把甩開我的手,往後退開兩步,而後猛地一個衝刺,撞向陳寡婦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