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邊說，邊衝著遠處指了指。
範雨琪抬眼看去，那天晚上的漂亮姐姐竟然穿著一身漂亮的黑裙子出現了。
沒了工裝的約束，散落的披肩發，讓她看起來和電視裡的明星一樣。
齊鳴身邊有這樣的女人，那他還會喜歡我嘛？
範雨琪開始懷疑了。
隨著一圈圈酒敬下來，齊父已經喝嗨了。尤其是到了工地那邊，一個個喊著天才父親。
原本二兩酒量的齊父感覺自己能喝兩斤。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人們漸漸散去時，齊父已經靠著椅子打起了鼾。
齊鳴和齊母兩人在門口一一相送，一直站到了三點多。
表哥把一個黑包放在桌上，然後拿著禮簿說“一共收了兩萬一千三百元，三嬸你點點。”
“不用，這個你拿著，辛苦了。”
老媽給表哥遞了一個紅包，表哥也不客氣。裝進兜裡，拍了拍齊鳴的肩膀後走出了酒店。
齊鳴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幾個紅包。
一一拆開，範俊澤兩千，田總五千，張經理一千。
八千塊添進去之後，差不多將近三萬塊。
“媽，這些錢給爸做手術吧。”
老媽坐在大廳裡，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看著眼前的兒子，一米七八的大個，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
記憶中，他還是跟在屁股後面撒嬌買棒棒糖的樣子。
“明明，我和你爸本來想問問你假期到底在幹嘛。但是媽媽今天看到了這些朋友，他們都對你很讚賞。”
“接人待物，與人交談都很優秀。我為你感到驕傲兒子，你爸也是高考前他愁的整宿胃疼，不敢告訴你。”
“除了結婚，給你辦滿月之外。今天是我見過你爹最開心的時候。”
老媽話音剛落，老爹忽然猛地站起來，大喊道“爹，媽！你們看見了嗎？我把你們孫子培養的多好！你們今天高興不！”
齊鳴和老媽把老爹扶著坐在椅子上，片刻沉默。
“媽，你和我爹是這世界上我最重要的。我不能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那種日子我不想再過了。那是錢彌補不了的，多少錢都換不回來你和我爸。”
再次抬頭，老媽已經哭成了淚人。
“明明，你真的長大了。”
“媽，我爸最聽你的話。咱們去住院吧，把我爸的病治好，我才能安心上學。現在手術費夠了，我大學的學費自己也賺到了。以後，你和爸不用辛苦工作了，該享受生活了。”
“明明，好，走。聽你的，等你爸酒醒了咱們就去醫院！”
“嗯嗯，我去給酒店說一下，把剩下的菸酒給人退回去。媽你辛苦打車先回家，等我回來。”
老媽看著齊鳴堅毅的眼神，點點頭。
操了十幾年的心，忽然好像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麼。
忽然，老媽想明白了。自己那個幼稚的兒子已經羽翼豐滿，要去遠方翱翔了。
轉身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老爹，老媽笑著用指頭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老東西，命真好，有個這麼懂事的兒子。搞得我都想生病了。”
“呸呸呸，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平平安安，平安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