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靠威脅和壓力就能讓你認輸,那你就不是你了。”
阮清紗咬著吸管,語氣帶著感慨:“現在的年輕人都說我沒規矩,喜歡惹事,她們肯定不知道,你當年比我更不守規矩,比我更能惹事,我都是學你的。”
生命法庭以為靠威脅和上級的壓力就能讓趙南星退讓,這是屬於完全不瞭解她的性格。
她這人是屬於沒牙老太太,只吃軟不吃硬。
見到學生這麼評價自己,趙南星並未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在貧嘴方面,我是遠遠比不上你。”
“那在惹禍方面我也比不上您啊,老師,您才是最大的惹事精。”
“你覺得這是禍事,我倒覺得是好事。”
聽到老師這麼說,阮清紗眼中流露出驚訝:“你該不會是想把事鬧大吧?”
趙南星淡淡說道:“那得看對面要不要配合了。”
阮清紗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認識這麼多年,她一眼就看穿趙南星的想法。
如果事情最後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趙南星固然要付出代價,那生命法庭也會曝光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聯邦高層們也將被迫面對這件事。
而生命法庭無論再有背景,它終究是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光的。
這件事就像皇帝的新衣,聯邦高層都知道生命法庭的存在,但一直假裝沒發現,唯獨缺乏一個指出皇帝沒穿衣服的小孩。
趙南星就準備當這個小孩。
阮清紗看著趙南星的眼神變得複雜,她知道趙南星是準備以自己的政治生命和前途當籌碼,當眾喊出皇帝沒穿衣服這個事實。
“但這樣做有意義嗎?”
阮清紗忍不住問:“就算你指出皇帝沒有穿衣服,但他還是皇帝。”
趙南星輕輕向後靠在椅背上,平靜道:“這種事總得有人去做,我可以是第一個,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見到老師這麼堅持,阮清紗也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再回心轉意。
作為學生,只能選擇支援。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老師還對聯邦抱有幻想,明明知道他們是不可能改變的。
趙南星繼續說道:“生命法庭應該不會直接對我動手,所以你會是我唯一的突破點。”
她的目光,落在阮清紗手中的信件上:“我相信,在他們寄出這封信的時候,就已經準備著手對付你了。”
阮清紗知道趙南星從來不會危言聳聽,但她也並不慌張:“那我該怎麼辦?假裝上當嗎?”
趙南星緩緩點頭:“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我會安排好的。”
“那我就等你了,你可別把我賣了呀。”
“養你這麼大,是該賣個好價錢了。”
……
從趙南星那裡回來後,阮清紗返回辦公室,卻見到小助理正等自己。
“隊長你可回來了,何主任那邊催得緊,要你回來就趕緊過去。”
“知道了,別催了。”
阮清紗轉身來到何主任的辦公室,敲門而入。
見到她進來,何主任立刻抱怨起來:“你剛才跑哪去了?我這剛發現那逃犯的線索呢,再晚一點人家又要跑了。”
阮清紗抱著胳膊,反問一句:“何主任,我不在的話,你就不能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嗎?”
何主任一臉無奈:“這不是你一直在負責的嗎?我要是交給別人,你到時候要是不樂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