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純白的浮雲連成一線自東邊一字排到了西邊,白如雪的浮雲襯托著水洗一般藍的醉心的天空,不自覺的讓人的心也放的空曠了起來。
黑色如梭的影子在雲層中高速掠過,雙翼尖端帶起呼嘯的風聲斬開雲彩在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路徑,尖銳凌厲的視線落在大地上冷漠的注視著一群群渺小的人類。
最後在一聲長嘯中,飛到了雲層更高的地方完全消失蹤跡。
城郊的大路上,一群年輕人成群結隊的行走著,其間歡聲笑語不斷聊著野炊的趣事,而喜愛隊伍的最後更是跟著一群表演團,道具以及化妝衣飾綁在了一輛車上遠遠的吊在隊伍的最後面。
如果說只是野炊那麼帶個歌舞團也太過於誇張了些。
可陳江未卻從來不顧忌這一點,他一貫是怎麼開心怎麼來,怎麼有趣怎麼玩,沒有把歌劇院的人一起捆上丟去野外表演現場版《哈姆雷特》已經是夠節制了。
“在看什麼?”人群領頭處,陳江未用胳膊肘頂了頂一旁的林秋道,再快步走到了前面轉身邊問邊後退著走路。
“……沒什麼”,林秋道把視線從天空收了回來搖了搖頭道:“只是有些在意最近的異變。”
“異變?這可不像你會擔心的事啊。”陳江未抱著後腦勺叼著根不知從哪兒撅來的狗尾巴草。
“好好走路。”林秋道瞥了陳江未一眼,微不可察的輕輕踢了一腳對方的腳腕,一瞬間陳江未失去了重心大叫著就要向後傾倒。
林秋道兩步上前隨手託了一下陳江未幫助穩了一下重心,免去了在一干老同學面前摔個四仰八叉的爆笑結局。
“媽的……我練扎馬步練了整整一年,怎麼你一絆就破了我的功。”陳江未扭了扭腳腕一副牙疼的模樣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去的林秋道。
“再去練兩年就差不多了,外功沒三年不得入門,就算你請再好的國術老師也沒用。”林秋道說。
“你這傢伙,心情差了就牽怒我,人品好差啊。”陳江未抱怨著說道:“她不就放你鴿子了麼,被女神放幾次鴿子不是很正常的嘛,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恩,“人上人”。”
林秋道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其實陳江未確實說到點子上了——他約女生被放鴿子了。
林秋道二十餘載首次約女生活動就被無情的放了鴿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時也,命也。
在梧桐樹下昏迷五日清醒後,林秋道手機裡簡訊欄中還有著一條新簡訊,發信人是【她】,而具體內容也十分的簡潔,說是身體不舒服,不適合出門。
多麼簡單質樸的放鴿子理由,陳江未知道時都快笑出聲了,能看見友人吃癟他感覺今天的野炊就沒白來。
但其實這都不是林秋道沉默寡言,神遊天外的原因。
白金純淨的“靈氣”緩緩的在腦海中盤旋著,無時無刻牽引著林秋道的心絃。
從清醒到飽餐一頓後,林秋道才有精力發現眼前的一切都好像過濾了一般,空氣中瀰漫著的灰黑色顆粒、泥土中破土而出嫩芽上細細的毛絨,乃至於千米高空翱翔的黑鷹也能清晰的窺見其形態以及毛羽。不只是視覺,嗅覺、聽覺、味覺盡數數倍於平常
但更令林秋道在意的是,他的記憶力比起黑暗空間中也絲毫沒有退步,超凡的思考腦力、記憶力讓他感覺自己無時無刻好似在一種“超頻”的狀態。
簡直是……超人一般。
這就是解開了枷鎖後的世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