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在做著那場夜夜不曾缺席的美夢，卻又過分真實。
掌下是薄紗，卻滲透著肌膚的溫熱。
這個吻持久而綿長，舌尖跳著雙人舞，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灰色的僧衣鋪陳在幹草垛上，蘭溪雖是普陀寺中國寶般的存在，卻並沒有養尊處優，而是從小跟著師兄弟一道練習武藝。
不管是在哪個方面，他都是拔尖的存在。
學習能力亦如是。
盡管不曾實踐過，但無數個夢境中的實戰演練，一遍又一遍加深了他的記憶，讓他不至於生澀到像一名剛入班的學徒。
這是一座破舊的土地廟，高臺上是一個因為無人打理而布滿灰塵，甚至掛上不少蜘蛛網的土地泥塑像。
塑像前有一個破破爛爛的供桌，上面除了髒亂的灰塵別無一物，桌面上還留下了蟲子啃食過的痕跡。
門和窗都是壞的，屋頂都破了一個大洞，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剛好映照在交頸纏綿的兩個鴛鴦身上。
“小師父就這般閉著眼不願看我？”秦九的手沿著蘭溪線條分明的下顎劃過，捧著他的臉。
沉合相連，緊密無隙。
蘭溪心中掙紮，他深知自己不該這樣。
他犯了戒，他有罪，他愧對女菩薩，也愧對我佛。
一滴淚水落在臉上，他睜開眼，便見她楚楚模樣。
“小師父不願看我，可是後悔了？”秦九悽然一笑，“對不起，是我害小師父破了戒。”
“神佛若要懲罰，都沖著我來便是。”她做出起身欲走的動作。
蘭溪將她拉住，緊緊抱著她，將臉埋在她頸間，深嗅一口她身上的清香。
良久，他才開口，聲線透著性感的沙啞：“不關女菩薩的事，都是小僧的錯，是小僧沒有把持住自己的身體和心。”
“是小僧引誘的女菩薩，神佛若要怪罪，小僧願意付出一切，只求女菩薩永世安寧無憂。”
他語氣緩慢，卻充滿了認真。
秦九一聲輕笑：“我很高興能認識小師父。”
“這是獎勵。”她一吻落在蘭溪眉間硃砂，嬌唇又落在他鼻尖，最後輾轉於薄唇上。
炙熱的吻如雨落滴答，蘭溪按住她細腰的手收緊，他的心髒跳動如戰場激昂的鼓點。
這一夜，蘭溪親眼目睹了這世上最美的景色。
兩岸青山相對出，掛雪連綿生赤珠。
楊柳細腰迎風擺，正是蛟龍入海時。
鶯鶯軟語繞耳畔，涓涓香露滴牡丹。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