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過來。”
聞言,家丁們訓練有素的讓開了一條道。
紀柔連忙走到項知樂的面前。
“慕公子,我之前…”
“不必再說了,”項知樂抬手打斷了紀柔的辯解,眼底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你我本來非親非故,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也算是為妹妹當初一時心軟思慮不周買的教訓了,往後你們都好自為之吧。”
紀柔語塞。
確實,他們之間本就非親非故,鏢局的人惹出來了麻煩,別人憑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施以援手?
更何況,在那之前,鏢局的人還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換做是她,她也不一定能有一再容忍的氣度…
想到這裡,紀柔抬眸看向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高瘦男子。
如果不是面前的人模樣太過普通,聲音太過渾厚而有磁性,且比當時的慕公子要高出一個頭,紀柔實在難以想象,兄妹二人的小動作竟然可以相似得如此驚人,簡直就像同一個人。
不對,面前的慕公子,比幾個月前的慕公子更加果決不近人情。
這也許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吧。
眼看面前的人已經沒有了陪她發呆的耐心,紀柔對他拱手道:“麻煩慕公子幫我給慕姑娘帶一句話,就說,紀柔讓她失望了。”
項知樂抬腳的動作微微一頓。
“好,我會轉告她的。”
直到項知樂帶來的人走得一幹二淨,紀柔目送那些人的目光才收了回來。
正要轉身往回走,就看到張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後的迴廊下。
“張伯。”
張伯駝著背,拄著拐走到了她的身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渾濁的眼裡隱含著微弱的光。
街上,早已行人攘攘。
“你為鏢局已經做了很多了,命中註定是這樣,咱就不要強求了。”
“張伯?”紀柔驚詫的瞪大了眼看向身邊的老人,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就放棄了鏢局。
“孩子,你還年輕,不要活在別人的眼裡或者嘴裡,你明白嗎?”
說完,張伯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短短幾天的斷水斷糧,似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精氣神。
紀柔這時才發現,張伯臉上的溝壑看起來更深了,背也更駝了。
但是他看向紀柔的目光依然矍鑠,“想做什麼就去做,為自己活一次。”
老者堅定的目光,讓紀柔鼻子一酸,頓時紅了眼眶。